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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微的乐声则不同,他的琴声全然无我,只有对烈日骄阳,电闪雷鸣的想象和白描,也正因如此,这曲子中能够让人寄托情思的余地反而更为辽阔。”

魏行贞感觉冯嫣手上的力道稍稍松了些,便回转过身,看着冯嫣。

冯嫣眼睛微红,“那,那他……”

“他说,若是世上有人是这样听他的琴,那他就算是又多了一位知音。”

冯嫣不由得低下了头。

她用两只手捂住了自己因为激动而发红的脸颊,一时间连呼吸都忘却了。

冯嫣难以言说自己此刻的感觉——原来少时经由琴音而达成的理解和慰藉,并不是她单方面的神交。

这个与她相隔一千二百年的琴师,甚至知道她的名字,听过她对琴曲的赏析……

魏行贞又道,“我先前和他说过,要是他有什么想带给你的话,我可以代为转达,他当时拒绝了,说这样过于唐突——毕竟你们连面都没有见过。所以他要再想一想,后来就没了下文……我一直以为他是忘了。”

魏行贞又重新看回殷时韫的檄文,“不过,现在看来可能不是忘了,不然他好端端的送我一首琴曲干什么,还煞有介事地把前世的事情写上——”

他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觉背后一沉——冯嫣抱住了魏行贞的脖子,在上面留下了响亮的一吻。

于是魏行贞回过身,和冯嫣抱在了一块儿。他任由冯嫣的吻连同她连声的谢谢接连不断地落下来,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直到冯嫣已经笑到没了力气,才蜷缩着身体,与魏行贞一同侧卧着躺在地板上。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想看妙微那本琴谱的原本了吧。”魏行贞轻声道。

冯嫣又一次笑出了声。

说起来实在奇妙,原先一想到明日的对峙,冯嫣便觉得心中微滞,始终有些紧张,然而此刻,这种感觉完全被另一重难以抑制的期待所取代。

她忍不住埋怨魏行贞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让她平白焦虑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