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昊新听着声响,忙着叫道,“如姐,你听这声音不对啊,得是打着啥了,闷得很。都说咬人的狗子不叫,看来这狗子凶得很啊,估摸着就等我们回头,好冲上来咬我们屁股呢。你再扔两块,得等那狗子叫了,看着是不咬人的,我们再走。”
曹如连连点头称是,往地上又捡了两块石头,按着刚才的方向掷了过去,力道比之刚才又重了几分。却听着深巷中传来的咚的两声,果然不似砸在墙面上或者落在地上的声响。
“真的不叫唉,要不要再扔两个?”曹如大为讶异。话音刚落,便听巷子深处传来一声低沉的而短促的狗叫声。不消片刻,旁边又跟着响起了另一声狗叫,听起来要明显凶恶一些。
曹如拍了拍手,笑道,“看,都是叫的狗,不咬人的,这回你总放心了吧。”
俞昊新还想往巷子里探脑袋望上几眼,早被曹如连哄带拉的带走了。也不知是不是曹如的两轮石头起了效果,接下来的一段路倒是安静得很,再也没有出现什么奇怪事儿。
倒是在两人走出好长一段路了,就在刚才两人停留过的巷口,往里更深的地方,两道黑影像是从墙里面钻出的怪物一般,从紧紧贴附的墙上分了出来。其中一人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一边吸着凉气一边恼怒道,“这小娘子下手也忒黑了,声音听着娇弱,哪晓得手劲可真不小。”
另一人捂着嘴巴,看着另一只手心里的两颗牙齿,刻意压低了的声调粗放雄浑,只是说话明显有些穿风,“可不是,今天太背了,妈的,虎落平阳,还要学狗叫。倒是老李,今天骨头硬啊,愣是没吭一声,好生了得。”
“哪里哪里,您不也是嘛。都是好汉,可没给楼里抹黑丢人。”
且不说这两人在黑暗中各自整饬伤口,抱怨时运不济的同时,互为吹捧鼓舞士气。曹如和俞昊新已经徐徐走到了大牢门口,李兴霖亲自去开门迎了进来。曹如把饭菜俱都摆好在牢屋桌上,这才绷不住小脸,一脚踩着凳子指着远处只笑得肩头耸动不已,边笑边喘道,“那几个面瓜,学狗叫,哈哈哈,笑死我了。”
俞昊新赶着倒酒,嘴里倒是没闲着,把这一趟走来故事都说了一遍。几人哈哈大笑,唯有江离不甚满意,道,“小鱼你应该跳上去咬两口,狗咬狗一嘴毛,谅他们也不敢动。”
俞昊新跳上凳子呲着牙,朝江离比划了一下,恶狠狠的道,“当心我咬你啊。”
曹如笑着把两人分开,啐了一口道,“整日里没正形,马上这第一波客人就要到了,虽然面瓜了点,可别翻了船,还不抓紧吃上两口。”
俞昊新正喝得开心,却见曹如眼神瞟来,吓得一哆嗦,连忙把杯子揣在怀里,一脸郁闷的道,“本来也没我啥事儿啊,适逢其时,喝两口壮壮胆,不耽误我看戏啊。”
曹如哼了一声,不与他计较。
却见一衙役匆忙跑来,隔着老远便喊道,“城主,府衙北侧厢房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