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真相已明

枪与道 庸手 2712 字 2022-10-19

他显然不愿提及这个人,这人显然令三太子厌恶、怨恶。

“你恨这个人?”

这个时候,小妖精忽然已醒了。

两只眼角骨碌碌到处搜索着,却没有说话,一双眼眸里显得说不出的关切、忧虑。

上官飞燕不忍在看一眼,却不能不看。

小妖精忽然扑向三太子的怀里,不停痛哭着,不停锤击着他的胸膛,“枪神在骗我,枪神在骗我。”

上官飞燕轻轻拍了拍小妖精的肩膀,“他并没有骗你。”

小妖精擦了擦泪水,凝视着上官飞燕。

“他的伤还很重,他一个人不能。”

上官飞燕的心隐隐绞痛,她忽然将她搂在怀里,不愿再听这女人说话。

她的话仿佛是一把把刀,在戳着自己的心口。

三太子缓缓转过身,走向石阶,走进屋子,门忽然关上,门关上屋里就变得漆黑,一种令人寂寞、空虚的漆黑。

他走的很轻很轻,因为他不愿被小妖精发现。

他实在不愿再将小妖精带回去,可他耳畔依稀缭绕着她悲伤、哀苦的声音,这种声音实在令人心碎、心酸。

屋里安安静静的,桌上只有酒。

一个人若是到了无法忍受深入躯体、深入灵魂的寂寞、孤独的时候,就会想到酒,越是容易醉的酒,越是会受到欢迎。

桌上没有菜,菜在手中,他的妻子在边上站着,安安静静的站着。

她并没有去打扰到他,因为她也很了解他,他一定是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白天的阳光并不坏,所以到了晚上时,吹进来的风还带着白天那种热力。

可是她的躯体已轻轻抖动,轻轻的抖动着关切与疼爱,对丈夫的那种关切与疼爱。

这是个伟大的妻子。

因为她不但很温柔,很善良,也很懂人,很忠贞。

盘菜已凉,不但已凉,也布满了她的泪水,极为痛苦、哀伤的泪水。

她轻轻的将菜放在靠近窗户边的长案上,轻轻的将门关上,也将窗户关上。

并没有点灯,她轻轻的给他披上一件衣衫,然后就静静的做在边上,陪着他,看着他喝酒,等着他喝醉,等着将他扶到床上。

她已习惯了这种日子,这种日子已成为她生命的一部分,一部不可或缺的故事。

今天他有点反常,以往他喝到七分醉意、三分力量的时候,绝不会笑的,今天已笑了,笑的仿佛很开心。

她将脸颊上的泪水擦净,陪着他笑。

三太子笑了笑,“你笑什么?”

她笑了笑,却不语。

她已习惯了这种冷漠与讥讽,这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他不喜欢她,他讨厌她,他强迫自己喝酒,然后将她当做是令一个女人,另一个小妖精,冷池里的小妖精,他将她搂在怀里的时候,也是叫着小妖精的名字。

她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对生活的向往与追求,她已在小妖精名字下得到很多享受、甜蜜,每一次都极为满足而疯狂。

她渐渐已习惯在漆黑的夜色里把自己当做是另一个女人,另一个小妖精。

就在他无力握住酒瓶倒在冰冷、坚硬的地上时,她软软的蛇一般滑入他怀里,蛇一般的缠住他,将他躯体的每一寸都缠住。

她的笑声渐渐已轻颤,躯体更加轻颤着。

“你为什么要笑?”

“因为你很开心,所以我就开心了。”

这句话仿佛是根鞭子,他的躯体剧烈抖动而痉挛,这正是他自己所想。

他希望小妖精很开心,自己也就很开心。

她觉得他有点不对了,却说不出哪里不对。

三太子轻轻将油灯点上,凝视着她的妻子,“我今天没醉。”

她垂下头,矗立在他边上,一语不发。

沉默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你抬起头来。”

她就抬起头来,她抬起头轻轻咬唇,眸子里已现出怜惜、同情之色。

他眼睛里发出了光,泪光。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却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她轻轻的将他搂在怀里,轻的像是母亲在拥抱着孩子,说不出的疼惜、关爱。

安慰他也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你今天为什么没有喝醉?”她的声音极为轻柔而诱人。

“因为她走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谁,她就是小妖精,冷池里的小妖精。

她离开对她来说,本是件愉快的事,可是她却没有一丝欢乐,一丝也没有。

三太子凝视着媚娘,媚娘已嫁给她多年,他从来没有这么样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脸颊上竟已飘起了红晕。

“你是不是恨小妖精?”

媚娘看了看油灯,又轻轻将酒杯倒满,端起酒杯递给三太子,“我为什么要恨她?”

三太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又静静的凝视着媚娘,“你一点也不恨她?”

媚娘笑着点点头。

“你也是个奇怪的人。”

媚娘不语,将酒满上,凝视着油灯。

每当自己的丈夫醉倒在床榻,醉的不行,什么都不行的时候,自己就独自坐在桌畔,凝视着油灯。

所以寂寞而孤独的凝视油灯,也是她生命的一部分。

三太子轻轻将她拉到身边,让她坐下。

“小妖精离去,对你岂非是一件好事?”三太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长而柔软的发丝飘飘,“你看起来好像并不高兴?”

媚娘不语。

她的确不高兴,小妖精走了以后,她的丈夫也许就会不高兴,丈夫不高兴,她也就不高兴,所以小妖精的离去,对她并不是件好事,她当然不会高兴。

可是她已习惯了沉默,沉默不但是一种修养、美德,也是一种对丈夫的情感、情爱。

三太子竟酒杯端起,递给媚娘,“你喝一点。”

媚娘吓了一跳。

她眨了眨眼,并没有拒绝,她已习惯了顺从,顺从丈夫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