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同意女儿出来上学,就是看重你们学校最守规矩,不会闹出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如今可好,连人影都寻不见了,我们张家是有声望要脸面的人家,如今她出了事,我只和你们要人。”
李冰鉴甚感头大:“夫人不要着急,这两天学校放旬假,。据我猜测,令爱说不定是和同学一起出游了。等到明天开学,自然就会回来。”
林氏怒道:“先生说得倒是轻松,要是明天回不来呢。我们姑娘马上要成亲,名声最是要紧。要是误了终身大事,这责任谁来负?”
一直沉默的张涤新忍不住了:“夫人,我听学生宿舍的教工说,令爱对这门亲事是不满意的。她若诚心躲开家里人,学校也没办法。婚姻大事原要你情我愿,何况令爱的成绩很好,现在放弃学业实在可惜。”
林氏冷笑:“先生未免太多事了吧,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做主,我还能害了女儿不成?至于学业,我送她到学堂上学,就是为了让她嫁一个好人家的。”
李冰鉴向张涤新使了个眼色,赔笑道:“夫人说得是,天也晚了,夫人暂且回府,等明天再来吧。夫人放心,校方一定会全力配合贵府找人的。”
林氏一时也无他法可想,只得愤愤道:“也罢,我先回去,要是明天再找不到女儿,我定会要个说法。还有今天这事,你们千万不能外传。”
李冰鉴忙道:“我明白,女子名声何等重要,校方一定会保密的。”
好不容易打发走林氏,李冰鉴总算松了口气,她觉得口干舌燥,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皱眉道:“张清远突然消失,定是薛慕给她出的主意。此人一向不安分,有这样的学生,学校早晚会受连累。”
张涤新出言劝道:“此事还未做实,还是等明天她们回来了再盘问一下吧。”
李冰鉴冷笑道:“薛慕与张清远关系最好,两个人每日同进同出,若说薛慕对此事不知情,我是绝对不信的。”
张涤新沉默良久道:“若真是薛慕领着张清远外出躲避,也是出于一片好心。总长还是不要对她太严苛了。”
李冰鉴扫了张涤新一眼:“拂尘,身为教师,你的责任就是把书教好,至于学生的私事,还是少参与为妙。我原以为你工作多年,是懂得这些规矩的。”
张涤新的眸子黯淡下来:“总长教训得是,是我冒失了。”
李冰鉴叹了口气:“且看她们明天能不能回来吧,否则,又有一场官司好打。”
到了第二天,薛慕从苏州回来,到花园弄接张清远一起回宿舍,却发现林氏早就领着张妈堵在宿舍门口。此时学生都去上课了,倒是也没多少人瞧见。
林氏看到女儿,两眼中的怒火快要冒出来:“你这两天到那里去了,我四处寻不到你。要不是我拼命拦着,你爹爹也要跟着一起来。到时候定要打断你的腿。”
张清远像是早有准备,她转头对薛慕道:“修文,你先去上课吧,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