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是什么？在一些世界里的说法那就是‘域外天魔’。

黄昏作为这个集合体世界的保底机制，没有把郑逸尘当做是域外天魔，而是说成多余的存在，也算是口下留情了。

而且缇娅的意思也很明确了，最终的清算会如期而至，但郑逸尘作为‘多余’的，他是可以避免被清算的。

但这个人仅限于他。

“这不行。”

“但不是你说了算。”

“……”郑逸尘沉默了一会后说道：“我做过一个梦，在那个梦里面我见到了黄昏和黑暗，当我走向黑暗的时候，黄昏得以延续，而走向黄昏的时候，黑暗吞噬一切。”

缇娅轻轻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你呢？”

“就像是你刚才说的那样。”

她说郑逸尘是多余的，走向黑暗，黄昏得以延续，但这不是黄昏想要的，所以郑逸尘失去了‘自我’，变成了真正的非人之物。

而他走向黄昏，让黑暗吞噬一切，他自身却得以保留，黑暗无法给他带来任何的影响，被时间伤势影响的身体也提前恢复了一部分内。

“这和黄昏有关吧？”

“当然，你身上本身就有黄昏的部分，所梦到的也是黄昏的期望，因为你是‘多余’的，所以才能‘做梦’。”

不是别的代行者无法做梦，是他们无法做郑逸尘遇到的梦。

他的梦属于更深层的接触到黄昏的本质。

“但在梦中，我有选择权。”

如果是黄昏所期盼的，那他就只有一条路能走，可在梦中，他可以选择两个不同的方向。

当然，这也可能是和黄昏本身的矛盾性有关系，黄昏期望世界灭亡，宛若世界树种子那样显现出来自身的价值。

同时作为世界树种子又会主动维护世界树，避免世界树本身因为其他的原因被毁灭。

这个郑逸尘也能理解，世界树的强度本身就很高，若是世界树被外力摧毁了，世界树种子也无法幸免。

能摧毁世界树的存在，摧毁世界树种子也很容易，而世界树若是正常的‘寿终正寝’，那么世界树种子就可以发光发热了。

但黄昏只是类似于世界树种子的存在，将黄昏当做是真正的世界树来看，那就是坑自己。

“那么，你打算选择哪个？”缇娅轻笑着看着郑逸尘。

面前的青年其实也在清算的范围内的，哪怕他是‘多余’的，多余的也意味着是意外的收获。

黄昏不会放弃任何一丁点的本金，但也不介意多出来意外的收获。

可她对郑逸尘太满意了。

郑逸尘以完全合规的形式，加速了现有的集合体世界步入终末，而且集合体世界的终末还算是急症的死亡。

不存在外在的威胁，黄昏可以正常的完成替代，因此将郑逸尘这个‘多余’的域外天魔保留下来也没关系。

“是苟延残喘的延续？亦或者是加速新世界的到来？”

“两个都不是什么好的选择。”郑逸尘皱着眉头盯着缇娅：“黄昏现在处于人格化的状态？”

“不，只是你觉得人格化而已，黄昏可以成为你认知中的任何存在，且完全一样。”缇娅笑容不变。

这就是黄昏的特殊性了，黄昏不需要什么人格化或者神格化，黄昏属于论外，黄昏可以理解生灵的喜怒哀乐，可以表现出来比起任何存在都要强烈的共情。

但以上的这些，完全不影响黄昏在终末的时候做出来最冷酷的选择，黄昏也不需要那么做。

可郑逸尘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