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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杨暕放弃要争天下的野心,杨娥皇不由喜极而道:“二兄,你真的决定,不去复兴朝廷了。”

杨暕看杨娥皇这从内心为自己高兴的样子,心底不由一暖,待想到方才自己拿他当作交易,要押给李重九时,神色不由一黯。

杨暕思及自小与杨娥皇一并长大,以及这一路来从南到北,相依相持。这世上始终待自己最好的,仍是自己这位妹妹。

想到这里杨暕点点头言道:“是上谷公劝醒了为兄,为兄想过,无论是复兴大隋,还是报父皇之仇,自己现在实力都还不够,那么必须先寄人篱下。”

杨娥皇得杨暕这么说不由喜极而泣,这纠缠在她心间一个月多的心结,终于得以消融了。

杨暕言道:“为兄是要留在恒山郡了,而你呢?是决定随着为兄一起呢?还是去幽州?”

恒山?幽州?杨娥皇一愣,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暕见杨娥皇踌躇,这时他就算再不了解妹妹的心事,这时也明白一二。

杨暕笑着言道:“当年父皇,母后封你长乐公主时,就希望你能长时久乐,你不要辜负了父皇和母后心意。而为兄不能一辈子在你身边照拂你,自己的路需自己想好。”

长时久乐,杨娥皇默默念着这四字回到屋中,屋内曲嫣然亦在。

曲嫣然见杨娥皇魂不思属,上前关心地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杨娥皇笑着将齐王方才之言转述,言道:“二兄,已决定听我的话,不去当什么帝王。”

曲嫣然笑道:“也好,如此你亦不用担心,将来那人与你兄长有任何冲突了。”

杨娥皇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一叹言道:“那我每日去上谷公府上,他虽待我周到,但也没有别的,我觉得……”

“是否不好意思了。”

杨娥皇坦然言道:“那倒是没有。只是隐隐觉得不妥。当初他救下我,还只是一介布衣,而我现在落难,除了外人看来高不可攀的公主身份,别无其他,而他现在一方诸侯,将来可能会是称王称帝的人物。在他看来,会不会是就是落花有意,而是摘花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