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栾亦说有些歉然地说,“那几盆花能再拜托你一下吗?我这几天还是不在家住的。”
邻居点头,看表情似乎想要和栾亦八卦一下的,但随后她看见栾亦身后拖着行李箱走出来的闻扬,人又愣住了,没有说话,但目光里明显涌起了更加明显的八卦之光,双目在栾亦和闻扬身上来回转。
栾亦回头看见闻扬,知道邻居看了电视应该也知道闻扬,不过出于礼貌还是应该介绍一下,不过在栾亦开口之前,邻居已经先压着雀跃问他:“那个,你们真的在一起啦?”
栾亦轻轻点了点头,闻扬也主动与她打招呼:“你好。”
邻居的笑容终于掩盖不住:“没事的,你走吧,我会帮你照顾好那几盆花的。”
她说着已经拧开房门头也不回地跑了进去。
栾亦有些茫然,不过还是先回身锁门,门关上的过程里,房间里的光重新被收回,再次陷入黑暗沉寂中。
栾亦对这间房子还挺有感情的,以前没事做的时候他常常在家里看一整天电影,有很多温馨的记忆。为此现在匆匆来回一趟,不到半小时就要走,关门时他不免对房子有了一丝拟人化的愧疚。
不过这份愧疚没有延续太久,当栾亦转过身来看见闻扬的时候,他立刻就将这丝愧疚抛到了脑后。
男色在前,其他一切暂时都不足挂齿。
栾亦坐回车里时,好友的消息又发了回来。
好友:那他最近会留在国内吗?
这个话题栾亦和闻扬说起过,闻扬目前的事业中心暂时还在国外,所以不可能长期留在国内。这次他半休假的状态结束以后,就要回去处理工作了。
算起来留在这里的时间可能也只剩三五天。
栾亦如实相告。
小咸鱼:不会啦,下周要飞回去了。
好友:那你们这几天会见面吗?
小咸鱼:会啊,我这几天先住他那边,他那边房子比较大。
闻扬上车接到了一个电话,戴着耳机在旁边讲话。栾亦自己抱着抱枕本来是觉得可以和好友往下深聊的,不过在他回了消息以后,好友那边却好久没有动静,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
栾亦觉得没趣,将聊天框暂时关了,读起陈芳芳给他发的那部古偶相关的一些东西。
车子在路上兜兜转转驶入了一处洋房的院子中。
院门隔开内外两片天地,有百年历史的欧式建筑在岁月的沉淀里越发显得有韵味。
“这是你的房子吗?”栾亦问闻扬。
闻扬说:“嗯,两年前我外婆转赠给我的,她在这所房子里长大,对这里很有感情。”
之前闻扬回来得少,房子主要还由很早前他外婆家的佣人的后人帮忙照料,从今年初开始他工作有变动,需要常来常往了,才固定请了司机与阿姨。
不过这样大的房子只住一两个人,还是显得有些空荡荡了。
栾亦随着闻扬走到距离主人房最近的客卧,饶是最近的那间,设计上也离主人房很远,叫栾亦活泛的心思受到小小打击,这下他怎么搞闻扬。
特别是这样常常的走廊,栾亦都可以想象在晚上灯光不那么充足的时候要从这里走,那和鬼片里的长廊有什么区别。
大约是他内心的想法有在表情上面显现,闻扬推行李箱的动作一顿,侧头看着栾亦问:“怎么了,不喜欢这间房子吗?”
这话怎么接?
从整体布置和房间的设计来说,这绝对排的上栾亦喜欢的房间的前三名,而且他内心色.欲熏心的小九九,不好直言不讳。
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好了,栾亦为此对闻扬摇头:“没有,我喜欢的。”
放好行李,楼下阿姨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午餐。
两人一起吃过。
下午闻扬带着栾亦在家里楼上楼下转了一圈,给他做了简单的介绍。
“这栋房子是我外曾祖父主持建造的,后来在战争当中充当过一阵子的临时医院,后来重新装修过。”闻扬带着栾亦站在走廊里,指着一处悬挂着几张老照片的地方说,“这就是当时的照片。”
栾亦抬头,看见照片里面一些当时有名望的人在洋房面前的合照留影,还有一些救治伤员时候的照片,尽管是黑白的,照片也没有现在的技术清晰,可是那些伤员渗出绷带的血还是一目了然。
伟大的抗战先驱啊,栾亦心中生出一股崇敬的念头,对这所房子的好感更甚。
临到下午的时候,陈芳芳提前给他打了电话,准备来接他参加晚上的饭局。
栾亦怕她去自己的公寓楼下等,连忙告诉她自己这两天和闻扬一起住,然后也不用她过来接,一会儿这边的司机送他过去。
陈芳芳闻言也没说什么,只把地址给栾亦发了过来。
晚上的饭局的确还好,主要就是他们公司的几个老总,加上他们公司目前比较有潜力的几个艺人,陈芳芳就坐在栾亦旁边,劝酒的都被她帮着挡了。
不过大家都喝了,栾亦也不能完全不喝酒,他意思性地和大家一起举杯了一次,浅浅喝了一口红酒。
他酒后也不会发酒疯,只是会很直抒胸臆而已,所以栾亦也没有太担心。
之前在节目上有顾忌是因为有无数镜头对着自己,现在他清清白白一个人,和闻扬又是完全正当合理可以亲近的关系,他有什么好怕的。
栾亦在回家的车上就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为此一回到家他洗完澡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闻扬。
长廊在晚上时光线果然没有那么明亮,但是在酒意的影响下,栾亦也没想到有什么怕不怕的。
他将手机揣在睡衣兜里,敲了敲闻扬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