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睢也是行了一礼,自有郎卫带其到指定的位置上,接下来是太尉暴鸢。剩下的大臣们虽然震惊,但眼看三公都如此坦然,心里面既感到荣幸又感到激动。能让君王请自己入席,这是多么大的荣幸啊!所有的贵妇们也觉得很有面子,甚至有些诚惶诚恐。
接下来是九卿、四郡郡守、郡尉、四名子爵,所有秩比两千石以上或者子爵爵位以上待遇的官员被韩王然一一请入席中。整个过程中,韩王然和王后都没有一丝怨言。就在群臣以为席位多设置的时候,太常王方却是再次朗声说道:“王上请颍川学院院长——孔尚入席。”“王上请颍川学院教授——墨家鲁勋,法家苏悝,农家张坤,商家胡岩,纵横家郦正入席。”
话音未落,韩王然居然带着王后姬淼主动行了一礼,说道:“各位先生辛苦了!”
走在最前面的孔尚虽然心中有些不满韩王然如此礼贤下士,但韩王然都已经这么尊崇自己一干文人士子了,不假以辞色地话实在说不过去。何况,文人好名,今天的新春大殿只要透露出一丝消息,天下势必羡慕自己。因此,有些爱慕虚荣的孔老夫子气宇轩昂地在郎卫的带领下入席了。
在众人就席之后,韩王然和王后才在郎官的指引下入席落座。韩王然环顾了下四周,沉稳干练地说道:“今日乃是一年一度的新春大典,在这里,寡人要感谢众位爱卿在过去一年的呕心沥血,为国操劳。孟子曾经说过,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寡人可不希望众爱卿把寡人视作国人,视作寇仇。”
众人听后不由哈哈一笑,韩王然说话却是风趣了很多。
韩王然接着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韩国虽然比不得秦国、楚国,但终究是千里之国。这偌大的国土只靠寡人一个人是不够的,这需要众爱卿的一起努力!以后每年的新春大典,寡人都要在席位前恭候众爱卿入席,以表寡人地感激之情。”
说到这里,韩王然向左手边的孔老夫子方向望去,说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诸位先生皆怀大才,不远千里来我韩国,肯定是有着相同的目标。寡人不是那种听不得建议的君王,诸位先生在颍川学院负有教化百姓,培养人才的使命,接触黎民百姓的机会更多一些!寡人在这里要说一下,诸位若是听说了民间疾苦,一定要告之寡人。这样,寡人才能听到下层庶民百姓的声音,造福于百姓黎民。”
众人点头称是,贵妇们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到韩王然,但听韩王然如此体贴、不含威严的话语,心中却是信服,跟韩王然的关系也觉得顿时近了很多。
“在过去的一年,众爱卿帮助寡人收回了南阳、武关,得民十万户,我韩国国力大增。仲秋更是帮助寡人平定了勋贵之乱,维护了这来之不易的和平。此后,推新法,革旧制,寡人甚为欣喜。有尔等英才,寡人何愁国不安定,何愁他国进犯!”
“愿为王上效死!为韩国效死!”底下的大臣们纷纷献言。
韩王然摆摆手,阻止了群臣继续为自己歌功颂德,笑道:“我韩国虽然地处四战之地,但却是爱好和平。(秦昭王听到这里,顿觉得心中拔凉拔凉)与赵国、魏国、燕国结盟后,声威大振。然则刚不可持久,水满则溢,如果诸位爱卿有哪个觉得眼下韩国既无内忧,又无外患,那寡人就要劝诫他辞官归隐了!”
“哈哈哈!”众人发出善意的笑容。
“居安思危,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的道理,寡人希望众爱卿都能牢牢记在心里。”韩王然语气再无玩笑之意。
“臣等铭记于心。”群臣们脸色也变得肃然。
韩王然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言道:“丞相,你乃百官之首,总结去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