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停,快上马!”那古儿汗怒目圆睁,“只要杀了前面那二十个蒙古人,所有的金银财宝,全归你们!”
可是他的手下大部分人仍然抢夺着金银财宝,不停地往怀里塞,只有他最忠诚的亲卫们执行着他的命令。那古儿汗毫不犹豫地亲手砍下了两个脑袋,这才压制住众人的行为。
“全都上马,跟我追过去。抓到了那个汉人,本汉自有重赏,谁若是不听从本汉的旨意,军法从事!”古儿汗控着马,高声喝道。
“是!”众人道。他们看着那两位脑袋分家,还在不停地往外涌血的袍泽,心中胆寒。古儿汗的侍卫们纷纷引弓上箭,若不表顺从,立刻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利用这个空档,忽都等人纷纷让马减速,顺手将各自带在身后的备用马匹扯过来,脚不沾地,纷纷换乘了新马力。赵诚在心里赞叹了一番这些蒙古人在马背上的功夫,等他好不容易也换了一匹马的时候,追兵又追了过来。
赵诚真正理解了那些被猎人们追赶的动物们的感觉了,甩不掉摆不脱的感觉实在不好,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鹿,被那位古儿汗盯着。
渐渐地接近了,那些追兵也换了自己备用的马匹,赵诚等人总是保持着比一箭稍远的距离,双方相持着,看谁笑到最后。
时间并不在赵诚等人的一方,那大宛良马的素质不是蒙古马所能比拟的,尽管蒙古马更能吃苦,但是并不是说能吃苦能长途行军,就能持久地高速冲刺。追兵的前锋射箭了,立刻有人受伤,幸亏追兵只是在身后追,射箭能够得着的只是不多的前锋,要是被从两翼包围了,只要冲着天空发射一阵箭雨,赵诚等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各自散开!”忽图勒老人大喝。
众人得令,立刻四散奔逃,希望能吸引追兵分兵,即使吸引不了,生存下来的机会也大些。赵诚紧跟着忽图勒一家四口向亦马儿河方向奔去。可是那古儿汗不管别人,催兵只追赵诚这一路,跟他摽上了。
“拜托,我又没钱又不是大美女,追我干嘛?不就是骗了你老人家一回吗?我骗过的人还少吗?多你一家又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赵诚心中暗骂。
那古儿汗一马当先,此时只有二十位侍卫落在他身后五匹马的距离,他似乎只想抓活的,并没有命令手下人射箭。赵诚拼命地鞭笞着马,向前逃命,那马儿喘着粗气,赵诚从来就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害怕过。
渐渐地近了,赵诚一边紧握缰绳,一边回头打量着追兵的位置,见那古儿汗喷着火焰的双眼正在身后盯着自己的后背。赵诚大惊,他可以想像到自己要是被对方抓住了会有什么下场,他悄悄地取下扣在马鞍上弓箭,一个回身来不及瞄准弯弓便射。
如果是平时,他都懒得摸弓,甚至都懒得骑马。
“小孩骑马不好,正在长身体,老是骑马,这腿会变罗圈,终身遗憾!要经常早起跑步,那样才是养生之道!”赵诚经常这么宣称,蒙古人无论老幼,无一律外地认为他又在发疯。
所以赵诚的骑术不精,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已经在马背上颠成了八块,如此高速地奔驰,让他浑身酸痛,躯体里的内脏似乎都移动了位置,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太久就只能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