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侃又射出了一箭,头也没回。奔驰之下,这一箭只射中了对方的胳膊,那人受了这一箭,痛叫一声,死命地拍马逃奔。
“太软!”与他齐头并肩的秦九冷哼道,他不知道这个穿着光鲜的小将乃何方人士。
郭侃怒视了他一眼,见秦九脸上那一条醒目的刀疤,没有再言语。他加快了奔驰的速度。追上了那位刚负伤的蕃人,一刀将那人劈下马来,身首异处,血箭四射,热血浇灌着沙滩里地青青牧草。
“这还差不多。”秦九淡淡地笑道,说话间他又砍翻了一位蕃人。
“萧大人,穷寇莫追,我们还是回去吧。”郭侃隔着数人冲着萧不离高声呼道。
“不。只有他们整族的人全死光了,我才会回去。”萧不离高声回答道。
“萧兄说得好,咱兄弟肩并肩,杀他个七进七出,痛快一番。”秦九杀得兴起,充满豪情地说道。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手下一百多位齐声呼应道,都没将生死放在眼里。
郭侃只好带着自己人跟着萧不离追了过去。这个部落名叫貌奴,而且这个部落曾经辉煌一时。当年党项平夏部的一个首领李继迁与宋朝支持的李继捧争权时,见此地四周沙碛,多水草,便畜牧,便以此为根据地积蓄实力。却曾被此地貌奴部劫了一回。如今,蕃人中大一点的部落已经很少了,他们大多不是因为转为农耕,就是被夏国皇帝点集以抗蒙古而损失连年。又加上蒙古人常常虏掠,天灾人祸,实力已经很弱。在地斤泽的蕃族人大多过着半定居的生活,因为他们受到放牧地域的限制,无须长途迁徙。
貌奴族聚居地的族人远远就看到了自己的族人狼狈地逃了回来,立即动员了起来,所有可战之人都拿起了武器,连马都没有准备好。敌人已经杀了过来。萧不离等人的箭早已经射光了,他们全都拔出了自己的佩刀,一百多把雪亮钢刀肆意地收割生命。
胯下骏马的冲击力将貌奴人撞翻在地,一瞬间从部落帐蓬间穿透而过,在营地的另一头迅速地重新集结,掉过头来又一次冲了过来,如此反复,不知疲倦。却又精确的如一个杀人机器。貌奴人拼命地反击。有骑手被射中了,然而却重新从地上站了起来。义无反顾地跃入貌奴人之中,并掀起一片血雨腥风,直到自己永远地倒下。
貌奴人胆颤心惊,从未见过这样的对手,如此地强悍。萧不离地刀势大力沉,如大山一般雄浑,秦九的刀大开大阖,有去无回,而郭侃的刀却飘忽不定,令人防不胜防。貌奴人的战斗意志被摧毁了,有人开了小差,更多的人跪倒在地乞求宽恕。
“大人饶命啊,在下愿将部落里所有地牛羊献给大人,请求大人宽恕。”身负重伤的貌奴首领跪在地上哀求道,恐惧或者是因为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如同雪一样白。
“宽恕?贺兰国王的尊严受损,难道可以用你们可怜地牛羊来弥补吗?”萧不离冷笑道,“贺兰国王仁义,年初时下令允许你们地斤泽的蕃人自由出入,与灵州、夏州等地的百姓互市,可没想到尔等竟敢包藏祸心,敢抢劫贺兰国主的运粮队。此等行径,岂能用牛羊就可以消散我等的满腔怒火?”
“尊贵的大人,我貌奴部中有人动了这种坏心,并非在下的意思,而是他们瞒着我私自去的。大人,我冤枉啊,我部落里地老人、妇女和小孩更是无罪啊!”首领申辩道。
“既然你无法约束你的族人,那还用你这个族长有用?”秦九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