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玠瞅了瞅不远处地赵葵,见赵葵点了点头,只好收下:“多谢国主厚爱。在下一定会妥善保管此刀,定不会让它沾了污垢。”
“不、不!”赵诚却摆手道,“刀不过是一死物,若是阁下将此刀当成珍宝供在自己书房之中,还不如将它当了换酒钱。刀唯一的用处,在于沙场杀敌,用敌虏地血来喂养它,才是正道。如此才不会辱没了它。若不是用来杀人,那只能是菜刀,但即便是菜刀,那也是可以用来杀人的。”
“国主教训的是!”余玠发现自己在赵诚面前只能点头称是。他心中十分疑惑,不知自己得此刀将来是用来杀金国人,还是用来杀蒙古人,或是眼前的这位贺兰国王,毕竟大宋朝野人人都知道蒙古人很可能是将来的对手。他对赵诚的好感倒是有了几份。
赵诚似乎是知道余玠心中所想。只听他说道:“小王这次奉蒙古可汗来到此地。正是为了与大宋朝廷和议,贵我两国共抗金国。”
“此等大事。非在下所能参与。”余玠道,“愿国主能达成所愿!”
赵诚却道:“小王并不奢望两国能达成约好之美事。但愿相互理解,不起边畔,那就很不错了。”
“要说两国约好,数年前,贵国攻我关外阶、凤、成、西和与天水五州,残杀我大宋百姓无数,生灵涂炭,此事当作何解?山东忠义军及淮东诸事端,又作何解?”余玠并未给赵诚太多地面子,“在下数年前不过是一书生,但未卑不敢忘国忧也。”
余玠脸上有些怒色,言语间饱含着铿锵之气,忘了自己刚接受过赵诚一件礼物。
“这正是小王此次出使大宋国目的之所在,若是两国交好,则既往之事将不复生也。”赵诚道。他心中大感冤枉。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余玠道,“国主如何能让我大宋相信?”
“小王只能尽力而已。”赵诚承认道,“但若是两国老死不相往来,恐怕不知对方心意和企图,却更容易引起误会。至于能否达成和约,全凭造化。不过,小王本人对此次出使抱有期待地。”
“那在下祝愿国主能达成心愿。”余玠不咸不淡地说道。
“两人相交,贵在于心。然而自古两国和约,却不在于心,而在于时势也。若是两个国家均有可战之军,又有贤臣良将,不缺粮草军械,则和约易成。否则,弱地一方要么卑躬屈膝,要么拒人于千里之外,正所谓弱国无外交也。”赵诚道,“远者不必说,单说贵国数次与辽、金、夏盟约,即是明证也。”
“弱国无外交?国主此话有一些道理。”余玠沉思道,“那在下请国主试言,我大宋与你们蒙古谁大谁小?”
“势均力敌、势均力敌!”赵诚笼统地说道。
“依在下看,北方之军不过是仰仗马力罢了。我南方虽缺少马匹,但军械、钱粮与忠勇之士,又兼有地利、人和之功,北军南来必将死无葬身之地。”余玠道。
“那是、那是!”赵诚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