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王总管有何意见?”赵诚问道,他对这些内容并不觉得一丝意外。
“因为拖雷下凤翔府时,有金国降人献计说要借宋关中之道直捣汴梁,拖雷也认为此是妙计。”刑可又道,“王总管认为,过宋境灭金。必成蒙古国策,当年成吉思汗也曾留有此计。国主若是无法达成借道之约,恐蒙古军将用强,要知几年前蒙古军与宋军在关外有过交手,宋军几无还手之力,蒙人轻视宋国蜀地守军的战力。所以王总管建议国主还是尽早回中兴府,以免成为宋国人质。”
“你们是如何知道这些拖雷军中消息的?”赵诚问道,他对王敬诚的判断相当佩服。
“回国主。凤翔乃金人关西重镇,金人防守严密,拖雷曾久攻不下,耗费粮草无数。故拖雷命令我中兴府筹集粮草、战马、牛羊,百姓叫苦不迭。我四方馆便扮成送粮草的百姓,去拖雷军中打探消息。”刑可答道,“属下认为国主还是早回吧,我贺兰百姓翘首期盼国主早回主持大局。”
“宋平那一军眼下如何?”赵诚又问道。
“据说他们担负攻城重任。听说死伤惨重。”刑可刻意压低声音道,“不过,那都是前万户察罕手下的党项等蕃人。”
“你休息一天,后日就回去,告诉王总管我很快就会回中兴府。”赵诚点了点头道。他捡起书桌上的一块玉,“这块玉佩就送给你,算是我对你地赏赐。”
这块玉佩虽不太名贵,但在昏暗的灯光中。也隐隐可以看到温润的光泽。刑可没有推辞,爽快地收下,心中却是很自豪。
密使刑可退下去了,赵诚枯坐在书房之中,他有些不耐烦了。
史弥远与他的所谓谈判,完全是不着边际,史弥远如同一个老怨妇,诸如粮草缺少又无军饷。军械不整或是南人不服北方水土,甚或是缺少地图等,一个又一个困难蹦出来,就是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跟赵诚耗着时日。可是,宋国君臣都想错了,赵诚可没有打算不辱使命,更没有知难而上的意愿。他只等扯皮的时日差不多了。好回去给窝阔台一个交待。
七日后,赵诚上表辞行。宋国皇帝假惺惺地一番惋惜之后。赏惕了他不菲的财物,又加赐龙凤茶、金镀合,心中却偷着乐。
临安城外,大宋第一权臣亲自出马,为贺兰国王送行,给足了面子。
“真是令人惋惜啊,国主难得来我临安一趟,还未看尽临安花,怎么就急着回去呢?莫非是我朝招待不周?”史弥远满脸遗憾地样子。他看上去像是很依依不舍,就像是在送一位老朋友一般。
“呵呵,史丞相隆情厚意,小王心领了。小王身负我汗重任,不敢只管自己在临安快活,还是早早回去复命为好。”赵诚笑着道,他瞅了瞅史弥远身旁的苟梦玉道,“苟大人,相信你我二人还会有机会再见面的。到时候,本王将在中兴府恭候苟大人大驾光临,本王出使贵国,你也辛苦了。”
“国主客气了。”苟梦玉拱拱手也笑着道,“倘若苟某奉命出使贵国,定将叨扰国主一番。”
苟梦玉说的是出使蒙国,跟赵诚未说出的意思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