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拖雷却是一把将蒙哥的领口抓住,他苍白的脸色隐隐透着一道黑线,说不尽地狰狞恐怖。
“我说,就现在!”拖雷再一次命令道。
“是、是,现在就出发!”蒙哥唯唯诺诺,连忙答应。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展露过这种骇人地表情。
蒙哥在清点人马时。才发现本来就不多的人手又少了不少,父亲拖雷身边的侍从都不见了。官山这个清凉的月夜,将会是蒙哥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一人夜晚,借着月色,他护卫着自己的父亲往北而去。
蒙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的心也在沉沦,仇恨地怒火让他紧握着拳头。一切都是计算好的,父亲拥有最多的军队。三年前在推选新汗时也曾受过许多人拥戴,这不能不说是对叔叔窝阔台的一大威胁。而三峰山之战的过程正如不儿罕所言的那样,也是一个大圈套,只不过上天降下一场大雪,改变了战局。让自己父亲的军队立下巨大的功劳,父亲地功劳已经超过了汗叔窝阔台。现在中原的皇帝躲在宫殿里发抖,眼看就要屈服了,父亲的军队却被留在了中原。父亲不得不来到这里避暑。这让自己父子俩人既使心有不甘,也只能俯首听命。
拖雷感到腹中一阵剧烈的疼痛。
他忽然勒紧缰绳停了下来,抬头注视着寂寥的夜空,微风在耳边拂过,手指夜空长叹道:“长生天啊,这难道是您给我地惩罚吗?父亲指明要窝阔台作全蒙古人的共主,我也尊重这一决定,自问对蒙古忠心耿耿。难道您这样看着我遭此横祸吗?”
拖雷泪流满面,满脸悲愤。蒙哥劝解道:“父亲,我们还是早点赶路吧,说不定回到大斡耳朵,您就会得到长生天的怜惜,安然无恙了呢!”
蒙哥一行人践着泉水北行,然而一队全副武装的人马将他们挡住了,为首地是窝阔台的长子贵由。
“贵由。你这是什么意思?”蒙哥策马奔到贵由的面前。
“这是我父汗的意思。拖雷叔叔劳苦功高。又甘愿以己身替我父汗消灾,他说要让拖雷叔叔安歇营内。多派仆人侍候着,不必远走,忍受长途奔驰之苦。”贵由道。他脸上挂着让蒙哥十分恶心的笑意。
“看来你父亲对我还是十分爱护的嘛。”拖雷冷笑道,“如果我偏要回蒙古呢?”
“叔叔息怒,侄儿怎敢相逼,以下犯上呢?但这是我父亲的命令,作为他的儿子,我不敢违背,还请叔叔谅解,不让侄儿我难做。”贵由恭敬地说道,然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下马。
蒙哥胸中如怒火中烧,但他并非莽撞之辈,自知仅凭自己地人马,恐怕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自己若是动手,就给了对方口实,对方可以光明正大地说自己与父亲是叛乱之辈。他将目光投向自己的父亲拖雷。
官山九十九泉仍在流淌着,不会因为是夜晚,它就停止滋润着无边的草地。微风掠过,湖面上泛着浪花,折射着月亮的光华,如银色的鱼儿跳跃着,让这片土地显得更加清凉与美丽之感。只不过在拖雷的眼中,这个夜晚却是无比的寒冷。
“哈哈,你父亲还真会选地方,这官山美景如此之好,白天可以去找猎行乐,渴了也可以就地饮用这甜美的泉水,就是盛夏也是如春天一般凉爽。我既然来到这里,若不好好享受一番,那太对不起你父亲地美意了。”拖雷大笑道。只是他地笑声在空旷的夜晚,少了几分愉悦之情,多了几分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