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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幺也回头射了一箭,正中身后一人的胳膊。蒙古兵大怒,纷纷追在屁股后散射,数支箭矢擦着老幺肩膀飞过。

“老幺还不快跑,你还想吃人肉啊?”丁老大回头大吼道。

“没事,蒙古人的箭头太软,没伤着我半分毫毛。”老幺笑着回应道。正说笑间。一支箭矢飞来。正中他地大腿,幸亏箭矢飞来已经无力。要不然够他受的。丁老大连忙带着什里的兄弟回头射箭,让蒙古前锋为之稍缓。

老幺感觉到痛疼,将那支箭拔了出来,将这支带着自己鲜血的箭矢放进自己的箭袋中,狠狠地给胯下地战马加了一鞭,加快了撤退的速度。

蒙古兵的追击阵形并非太严整,他们部分人紧追不舍,另两部分人却是从侧翼包抄,试图将这一路贺兰军给包围。丁老大等人并不害怕,因为他们看到地平线的前方出线了一条黑线。

等候已久地贺兰军正在起跑、加速,胯下的河曲良马很快就将奔速提高到了最大,他们铺天盖地的冲来,如洪水一般向蒙古人冲来。大地在震动,贺兰军分出几支骑军,飞快地将奔入埋伏圈的蒙古军分成四段。

何进很满意这个局面,他知道从今天起,速不台就不会这么大意了。他点点头,手下立刻令旗挥舞,左右各冲出一营骑军奔向包围之中的蒙古军,他们绕着蒙古军奔驰,冲着蒙古军的头顶放箭,蒙古军也不甘示弱地回击着,双方各有军士倒下落马。但蒙古军太过拥挤,损失要大得多。

蒙古军军心大乱,虽顽强抵抗着,但奈何寡不敌众,他们欲会合往北突围。

堵截的贺兰军忽然一哄而散,竟让开了蒙古军的退路。蒙古军趁机拼命地往北奔逃,但他们心里却是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知道对手只会在后面击散,一点点地消灭自己,说不定前方左右两翼还另有包抄地敌军——这是蒙古军无比熟悉的战术,就如同集体围猎一样,让野兽惊慌失措,朝着死亡之境逃跑。

所谓困兽犹斗,意思是说野兽被围住了自知难逃死亡,就会拼命地反抗,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贺兰军故意让开一条生路,选择追在身后及两侧打击蒙古军,既消耗着蒙古军的兵力,也打击着他们的作战意志。

果然,贺兰军在他们会合之后,在身后及两侧紧追不舍,冲着蒙古军后背放着冷箭,不停地有人惨叫着倒下,被跟上来军士一刀结果了,落单的更惨。蒙古军忽散忽合,追兵也以营为基准,跟着忽散忽合,既不会跟丢了,又在方圆数十里战场的各个角落总能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那些都尉们能根据战场地形势,迅速做出自己地判断,与友军或合或散,将骑术发挥得淋漓尽致。

蒙古军放弃了考验追兵骑术高下的打算,因为他们一千人马在追逐战中消耗不起,只要自己一分散突围,对方立刻就合军吃掉小股,无论蒙古军地骑射有多精湛,勇士有多勇敢,也经不起这种耗损。

剩下的蒙古军在号角声中重新集结,准备决一死战了。他们下了马,将皮质的盾牌立起,将战至最后一人。那个个盾牌之间,蒙古弓箭手严阵以待,冷冷地看着渐渐迫近的贺兰军。

他们的正面扑来的是横向五列贺兰军,前三排是身着重甲的骑兵——所谓重骑兵,也只是相对来说的。他们之间的距离相对较宽,前排的重骑兵待靠近蒙古人的防守阵形时,突然停下,轻骑兵换了弩弓,从重骑兵之间的空隙中突前,不停地往蒙古阵中放箭,紧张有序,如行云流水一般。

一波又一波,何进不停地命令着手下进攻,不让蒙古军有还手之机。那一波又一波弩箭豪雨让蒙古人心惊肉跳,一波又一波地消磨着他们抵抗的意志。

“传我军令,冲阵!”何进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情形,毫不犹豫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