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速不台很干脆地说道,“我即便知道。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不过我猜,蒙哥和旭烈兀正在准备召集儿郎们找你复仇,他们会让你永世得不到安生,让你白天和黑夜都要担心复仇的暗箭射来!”
速不台咬着牙说着狠话,然而赵诚却从他这话中听出点破绽来:“你只是提到蒙哥与旭烈兀?那么忽必烈呢?他怎么没有出现?”
速不台脸上显出一丝诧异的表情来,他没想到赵诚能从自己这话中能想到这一点来,连忙紧闭着嘴巴。
“他们的母亲唆鲁禾帖尼呢?察合台在阿勒坛山下召开忽邻勒台大会,她身为拖雷的遗孀。蒙哥、忽必烈等人母亲。主持家务,她派谁去参加大会?”赵诚又问道。“真是可惜,当年就是此时此地,铁木真问我谁可以当可汗,我其实是看好拖雷的。不过拖雷只适合领兵打仗,所以先死的是他,而不是窝阔台。在我这个外人看来,拖雷死得真不值,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窝阔台对可汗地大位志在必得,否则我也没有太多的机会。”
“这是孛儿只斤氏家族内部的事情,我不过是一个领兵打仗的臣仆而已!”速不台道。赵诚暗讽的话让他欲哭无泪。
“速不台将军怕是太谦虚了吧?察合台即使当上可汗那又如何?”赵诚不屑地说道,“如今蒙古人当中还能上马出征的男人已经不多了。他从西域召来的军队,我不相信能够派得上用场,一个性情暴躁的可汗我无所畏惧。”
“废话少说,你准备让我享受何种死法?”速不台直接问道。他只想寻求速死,赵诚地每一句话都像是对他地侮辱。眼前的这个人,绝不是优柔寡断之辈,自从战败被俘之后速不台就知道自己地下场,身为战功赫赫的蒙古将军,速不台有自己的自尊,他绝不会在敌人面前乞求赦免。
“不流血的死法!”赵诚扬了扬下巴说道,“你可满意?”
“那么多谢了!”速不台竟然有些感激。
所谓不流血的死法,那就是将人装入袋中绞死。铁木真曾以此种方法处死了自己的安答札木合,还有草原上曾经的旧贵族们,前者与他争夺草原霸权。后者对铁木真的权威进行挑战。因为蒙古人认为:一个人地灵魂在他的血液中,死才不出血才能保住灵魂。
“带下去,行刑!”赵诚挥了挥手,没有任何怜悯。
速不台呆了呆就转身走了,他甚至对赵诚如此干脆有些意外。在他转身而去的时候,赵诚发现他沉静木然的脸上竟然挂了一层诡异的笑意,像是对敌人的蔑视,又像是解脱后的释然。也像是一个仆人对主人使上了阴谋诡计却没有被发现时的嘲讽之色。
赵诚看着速不台被亲卫军拖出去地背影,心中竟生出一丝疑虑来。速不台能不有保住灵魂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何在这个乱世之中壮大自己,击败敌人,到达自己心目中的最高境界来。不是杀人,就是被杀,赵诚选择前者。杀一个实在太简单,速不台被装入袋中绞杀。赵诚甚至都没有看尸首最后一眼。铁木真时代的最后一位骁将也从此在草原上消失了,被秦军草草地就地埋葬的时候不会比别人多一寸墓地,一切功名都如一抔夹杂着草根的泥土一般,归于尘土。
赵诚环顾四周,将军们都挺着胸膛站在他的面前。等待着他发布新的命令,赵诚感到十分自豪。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秦军大部以团为基本作战单位,在大草原上拉网式出动。继续清剿着蒙古军残部,四处征伐——这当然不包括孛儿只斤氏地其他成员。追捕,不停地追捕,这是赵诚在这一个月内给所有部下唯一的使命,他不想让敌人如草原上的牧草,春风吹又生,他要让草原彻底失去反抗的根本。
赵诚被每天传来的战报所陶醉,他认为蒙古人也不过如此。任何死在秦军刀下地反抗者或无辜者不过是手下将士们据以为功的一个数字,鲜血与征服的快感蒙蔽了他的双眼。所以,当一个极坏地消息传来时,他知道他要为自己几乎与生俱来的自信要付出惨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