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脸上的笑意一闪即逝,他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只不过何、郭两人善解人意顺水推舟罢了。
“业精于专!用专门学校培养将帅之才,是个良法,无师自通者太少,而实践磨砺出的将才又少之又少。不论这些武学学生出身何军,一旦入校就与原军再无关葛,只要能顺利结业,将来都会很有前途。但是他们将来的去处却要打乱,譬如安北军来的人,可分到它军,如此才是国家长久之道。”赵诚道,“武学学生入校第一件事,就是要滴血誓众,忠君爱国为第一要义!”
何进与郭德海两人对视了一眼,心说这家大业大了,国王也开始了自己的权谋之道。他们当然不敢有异议,而竭力地表示出自己的赞成之意:
“国主圣明!”
“合罗川之战亦留下极憾事也!”赵诚击掌,心痛地念道,“秦九勇则勇矣,如飞蛾扑火,至死不悔,令孤痛失一忠贞之士。英雄末路,身死报家国,令孤徒增伤感!”
赵诚脸上压抑不住的悲伤表情令何进与郭德海两人也有些黯然,何进劝道:“诸将校们对西凉军主动阻击,不留后路的做法,亦有不同看法。但臣以为阵战之道,瞬息万变,容不得主将犹豫再三。”
“话虽如此,但秦九战死,令人扼腕长叹。”赵诚道,“故武学可博采古今战阵之典故,前事不忘后世之师,但愿合罗川之惨剧不再重演。”
“遵旨!”何进与郭德海齐声道。
“国主,黑甲军郭侃上书有关改良旗号、金鼓、烟火、隐语的,所述详备,颇有可取之处。”何进道,“臣不知国主有何圣断?”
“兀剌海之战,安北军暴露出一些短处。我等应谨防。”赵诚道,“若不是郭侃有谋略,自出急智,以狼嚎为号,里应外合,否则林岷等人怕是只能坐等着外援。”
“郭仲和少而有大略,不愧于将门虎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何进赞道。
“哪里、哪里?国主与何将军过奖了!”郭德海见赵诚与何进交口称赞自己的儿子,连忙谦虚了几句,脸上自豪的表情却展露无遗。
“林岷当时是兀剌海城守备,而臣率安北军精兵随国主北伐后,余部也各有校尉,职位上皆与林守备同等,平常时在臣帐下听令并无上下之分。及强敌驰至城下,众军官不知听谁号令,莫衷一是,致错失战机。
故臣提出职官评定新法,同一年入伍之两人,因表现优劣而有职级上下,若有同等功劳的两人,又因年序长短而有所上下。
譬如禁军王好古与张士达,在中兴府被围之前,同样都是禁军统领,外人只当是他们同级,但王好古追随国主多年,此前战功只比张士达高,资历当然更比张士达要高一等。若是将王、张两人列于同等地位,怕是让忠诚之士寒心。有道是能同享福者多,不能同甘苦者少之又少,以往国家初创尚可一切从简,但如今以后怕是有些……
若军中在军职之外,又分级别,譬如爵号之类。如此一来,官职相同者,以军阶上等者为主帅;军阶相同者,以职务论高下,使军令上下通达,全军如一。文官尚有从正一品的太师至京畿以外小县之从九品县尉,而我军中将士们只有官职高下,而无品级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