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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勒坛山下,是国主曾经居住的地方,末将若是能成功进军至那里,不知如何应对?”铁义问道。

“格杀勿论!”铁穆道,又补充了一句,“若是有人不愿抵抗,可网开一面。”

“遵命!”

“出发吧!”铁穆的大手一挥。

铁义跃上自己的战马,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父亲,他从自己父亲的眼中看到了鼓励与希望,还有不可动摇的意志。

铁义扬鞭狠狠地击了一下战马,那战马吃痛长嘶一声,越众而出。身后的一万骑军紧跟其后,疾奔而去,在沙地上留下长长的印痕,并扬起了黄色的沙尘,很快就消失在西北方向的天边。

蒙古人从冬天的蜇伏中苏醒,蠢蠢欲动,躁动不安。这次不比以往,大有自察合台称汗那一年以来,首次联合起来的趋势。这不是赵诚愿意看到的,一个分裂的蒙古才是他最好的敌人。

春天的战马瘦弱,为此朔方军两个月前就开始给战马加喂豆料,弥补冬天战马体力上的损失。一年之计在于春,这场春天的征战,再一次重复赵诚亲自领兵的那两次北征,在春天草原最需要休养生息的季节挑起战争,让所有不肯屈服的马背民族承受不能承受之重,消耗着草原民族的全年的底气。

“瞧这次动静的规模,国主这次终于想与蒙古人重燃战事,我军为主力,而安北军在蒙古本部,让蒙古人不得休息。”副都督丁全嚷道,“只怕蒙古人主力又缩回西方。”

他正立在铁穆的身后,铁穆高大的身躯和宽阔的后背让他感受到力量与坚定的意志。

“如果一棵树苗预料会长成一棵参天大树,那么就应该在它还是树苗的时候,将它连根拔起,至少也让这棵树苗失去几支树枝。”铁穆道,“此战既是检验蒙古人的团结之心,又是巩固我朝在蒙古草原的力量。如果蒙古人不愿与我们交战,假以时日,他们将会永远地失去东方的草原。压力,持续的压力,既便是耗尽国库,也决不能令蒙古人有喘息之机。”

“属下心存怀疑,蒙古人内斗了好几年,他们相互之间的仇恨并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丁全道,“过犹不及,若是大敌当前,他们恐怕真的会联合起来。”

“丁兄弟所言甚是,此战若是能一战解决,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蒙古人想保存实力,退回西方,那么我们便就地扫荡。”铁穆豪迈地扬着马鞭比划道,“西起阿勒坛山,东至杭爱山都是我们朔方军的狩猎场!让儿郎们拔营出发吧!”

“是!”众将齐声应道。

朔方军主力沿着前锋行进的路线,拔营而去,也消失在黄沙尽头。而这条曾经有无数商队走过的古道上,又一次恢复了平静。

此时的阿勒坛山下,仍在争吵之中。当他们得知秦军这次真的来攻时,仓促地点集人马,组成联军迎战。双方在阿勒坛山东南余脉的湖泊地带不期而遇,双方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及试探变战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