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啊!”益都兵呐喊着。
城头上的人影仿佛突然出现,冒着秦军猛烈的石弹、火油弹、毒气弹与弩箭,拼命顽抗。汴梁城相当坚固,那洛阳城也比不上,只因当年周世宗取的是虎牢土筑成,坚密如铁,纵是回回砲的厉害也一时不能给它太大的伤害。
秦军调整了一下,放弃攻击破坏墙体的打算,而是对准城头猛烈攻击。城头上绽放出十几朵火焰之花,火油将城头变成一片火海,金军忙着用土灭火,却又面临着巨大的石弹的灭顶之灾。一颗石弹在金军中砸了个正中,当着粉身碎骨,而石弹在城头上跳起,又摔入了城内,引起一片惊呼与惨叫。
城头的主力是飞虎军,当益都军刚将云梯搭上城墙,他们迎面遇上的是飞虎军为他们准备的热油,还有自上而下镶着数百颗钉子的狼牙拍。益都兵第一批次近百人,在瞬息之间就倒在城下。墙体上沾满了双方将士的鲜血,烈火烘烤着砖石,浓烟将城头熏得焦黑,唯有呐喊声此起彼落,如怒涛拍岸,激起千层雪。
“冲啊!”又三百益都兵接替而前,他们仍然无奈地倒在城下,甚至还未来得及亲手触摸一下汴梁饱经沧桑的城墙。城头的飞虎军及其它金军伤亡更大,但他们仍然顽强抵抗着秦军的砲石与益都兵蜂拥而上,狠命地还击,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汴梁城成为双方喋血的伤心地,来自远方的军士死在异乡的土地之上。
“再攻!”又三百名益都兵踏着袍泽的尸首,硬着头皮而上。有十多个军士心中胆怯,驻足不前,却死得更早。
因为赵葵组织了军法队,见有人退缩,就毫不犹豫地当场射杀。
“制帅,这是为何?”李璮火起,怒道。
“闻鼓不进,知难而退,按军法当斩,不杀不足以明正军法纲纪!”赵葵还未答话,身边部下冷冷地回道。
“这仗才开始,就心生怯意,这对我军不利啊。”秦军中有人议论道。
李璮好像有些明白了,自己原来成了赵葵趁机消耗的对象。他看了看不远处观战的秦王与秦军诸将,不知秦国有没有跟宋人有交易。
在十余万秦军与五万淮东宋军之中,李璮不敢露出一丝不满,只得咬牙看着自己的部下在城上城下呐喊、惨叫和倒下。益都兵连攻了两天一夜,付出了五千多人的代价,仍然未能攀上城头。
第三天,赵诚命河北军参与攻坚,这才减轻了李璮的负担。这样一来四面八方围攻,城上的金军立刻就感到了压力,他们兵力不足防守要点却极多的弱点立刻暴露了出来,更不必说士气。除了五千飞虎军和少量勇敢之士,其他金军与他们的主帅赤盏合喜一样,早就魂不附体。
赵葵见秦军并未留手,只得也命自己的部下急攻开阳门,他只盼自己的人马能首先攀上城头。
汴梁城有十四座城门,可见其占地之广,虽然并非每一座城门都同时受到攻击,但秦宋联军忽东忽西地猛击,令守军疲于奔命。纵是城防坚固和飞虎军顽强不屈,也是损失惨重,飞虎军甚至还有对付其他守军随时可能的骚乱。
帝国已经是落日时分,烈士纵是耗热血,也无法让落日不坠。令赵葵意外的是,益都兵居然首先打开了广泽门,只不过很快又被金军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