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衣服很多,而且款式相同,不好辨认到底是谁人的,于是妇人们与工人们必须多接触,多交流。
但,即便是多交流,多接触,也是避不了衣服走串。
他们于是有了争执。
但也还好,没有闹急眼,最多也只是骂两句。
妇人们只消给个笑脸,道声歉,柔柔怯怯的样子,立刻便可使工人们闭嘴。
他们于是熄了怒火。
第三天里,有些贩卖小食的进到工地里,卖些饴糖,或者更加昂贵的蜜糖。
蜜糖自然是每人买的,于是售卖饴糖的商贩将手中货物卖空了。
有工人买了饴糖,并不自己吃,而是羞赧地将糖塞给为自己洗衣的妇人。
妇人们有些接下,有些拒绝。
第四天,商贩便不再允许进入工地,工人们只得拿了钱,去到工厂门口去购买小食、玩具。
墨者们这一天揭下了厂子里挂了两年多的标语,换了一批新的标语。
上面的字大多没变,只增了一些内容。
工人们艰涩地认着那些字。
很多是他们自己就可以认得的,于是墨者们没有再教授这些字是什么,也没有额外的解释这些标语的意思。
工人们在标语旁边围了一会儿便不再关注。
还是香香软软的妇人更值得关注。
第五天里,拖欠的工资发了下去,工人们有了钱,干活的力气也足了。
与妇人们搭话,底气也足一些。
第六天,小雪降下。
于是铜铁炉只做了一上午,便又停了工。
墨者离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并不开口提出质疑。
鞠子洲宣布了一下放假。
月假,每月三天的假期。
今日正是二十七,停工放假,到下月初一下午回来做活。
这期间,工人们可以回家,也可以留在工地。
工地管一天两顿饭。
但工人们没有谁想要继续待在这里。
于是所有人都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