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果然是感觉发热。
“得找个地方凉快凉快了。”雉嘀咕着,摸摸腰间,将自己挨打赚来的二十钱,摸出五个来,递给邻人家里的那只小耗子。
“去,一会儿去食肆里买两只鸡吃去。”
“好!”小耗子双手捧着那钱,像是得胜的将军,挺胸抬头,精赤的双足在泥地上跳动。
正晌午时候,即和去疾等人见了雉将他们全村人都召集了来,于是便去请上官周决来对这些乱糟糟的庶氓进行工作安排。
然而躺坐在树下乘凉的上官周决如今似乎熟睡,无论如何再叫不起。
即和去疾等几人无奈之下,也只得苦着脸自己去尝试着对村人们进行工作安排和训导。
“第一项,第一项是什么来着?”猜拳输了的即紧张问道。
一边的去疾、石神、割等友人纷纷摇头。
他们比即还要紧张。
以往的那些安排、经历过的一切事务、听周决讲述过的秦王政的指令。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时全然消失了去。
他们忸怩着,终于是找到了那个位置里。
即提心吊胆,生怕把事情搞砸,平日里七尺昂藏的汉子,声音高昂可以直透云霄。
而如今却,低低切切,教人听不清楚。
去疾在一边,想要提醒。
但面前的村人们却并不敢开口。
他们微微弓身前倾,想要仔细聆听一样,姿态拘谨、局促。
浑身的不安。
这不安的情状叫正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的即一愣。
他停了下来。
好熟悉啊。
他看着那些面对自己而拘谨、局促,满身不安的人们,心中生不出丝毫的快意。
今日之你,昨日之我。
直观的透过皮相,看到另外的一个、一群自己。
便是如此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