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行很佩服这位同志,都什么时候了还关心这个。从那搞来的这本书有什么重要的。“元驭,你看下其中记录我们再说话。”
“我说我不想看……行么?”王锡爵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弱弱的问。
“不可以。这书我即然拿出来了,你也看到了,咱们俩就脱不了干系了!”黄泥巴落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死。看也是死,不看也是死,你看不看吧。
被逼的王锡爵几乎是含着眼泪的翻开这本书,天知道他有多委曲,有多么不想看。可是只翻了几页,那一篇篇的记录让王锡爵很快的就打起了精神。飞速的翻过几页后,王锡爵神色渐转严肃,口中喃喃自语道:“怎么全是郑贵妃!”
“皇上大肆清先张党,已闹得朝中混乱,人人自危。眼下局势混乱,这个当口圣上如果真要这样率性随意,只怕这天下又要生乱了。”申时行一脸忧色。
身为内阁理政大臣,申时行与王锡爵可以说比谁都了解这个国家到了何等危险的地步,说句难听的,眼下的大明朝实在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了。对于申时行的担忧,王锡爵心有戚戚,默然不语。
“这里有礼部祠祭司主事卢洪春的奏折,要说这奏折来的正是时候,只是可惜了。”
王锡爵不声不响接过去,快速的翻看一遍。“平时没看出来,还真是个人材。还真是可惜了……”两位首辅惋惜的口气如出一辙。因为凭他们对当今圣上的了解,这封折子递上去后那位自负极高的圣上必定恼羞成怒,这个卢洪春的下场堪忧。
“文官死节,武官尽忠,这是本份。他即然上了这个折子,也算求仁得仁。我们尽力保全于他便是。”对于申时行的话,王锡爵默然。说保全也只是保全而已,能保到什么地步,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王锡爵伸手自案上拿过那封江东之的折子,又将手中卢洪春的折子塞到申时行手中。“明日我与你一同进宫面圣,这三咬人的疯狗交给我处理,那卢洪春就赖你保全了。”
看完皇帝的小黄书的王锡爵余惊末了,他想快点回家好好睡一觉,才能有下一步的打算。所以他不想在申时行这地呆下去了,果断走人。
可惜他想得美,申时行让他敲了那么个大竹杠,怎能这么轻易的放他走?
“元驭,依你看皇长子如何?”明人不说暗话,响鼓不用重锤,正要打道回府的王锡爵忽然间什么都明白了。眼前这只老狐狸终于亮出了大尾巴。
申时行今天叫他来的最终目绝对不是为了处置江东之那三个跳梁小丑!深夜将自已召来,又是送茶叶,又是看黄书,原来在这等着自已呢!
王锡爵真的猜对了申时行的想法。自打郑贵妃生下皇三子朱长洵,做为万历皇帝的老师,凭他对万历的了解,申时行已经隐隐察觉着这个学生想要干什么了。
早立国本,是定国家之大计、千秋之基业的大事。本朝规矩,立嫡不立长,立长不立幼。眼前皇后无子,那么皇长子朱常络来当这太子之位理所应当。可是事实上呢?想到最近皇上种种表现,申时行脸色阴沉。如果不早加以制止,大乱就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