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中毒末清,强自清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我是你大爷!是我救了你好不好,干么要用一副杀了你全家的眼神盯着我啊!叶赫气得笑了起来,伸手抬起朱常洛的下巴,“我叫叶赫,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以后你要记得好好报答我。”
话没说完,叶赫手上一沉,朱常洛整个人已倒向他的怀中,原来是又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已说的话他听到了没有。叶赫又气又急,收敛了笑容,叹息一声,“这孩子也挺可怜的。”就这样朱常洛稀里糊涂跟着叶赫开始了他的北国之行。
自打那次醒过来后,朱常洛的情况一直很不好。剧毒虽然被暂时压制,可是带来的副作用却压制不住。每日昏昏沉沉,高烧不退,神智不清。
这可苦了叶赫,亏了他的二仪真气已有了五成火候,每日以二仪真气疏通经脉清理余毒。经过十多天的努力,一阴一阳两股醇厚之极的真气终于将朱常洛体内毒素全部逼到丹田一处。短时间之内,这毒不会再发作,可是一旦发作,后果……拭了把头上的汗水,叶赫收功起身,脸上不喜反忧。
对于现在这样朱常洛倒是很开心,虽然丹田之处寒冷如冰极不好受,可是比起先前万刀绞心之痛,眼前这样已经是天堂和地狱之比了。比起朱常洛的坦然自若,叶赫倒显得忧心忡仲,“我的两仪真气,只能将你体内奇毒暂时压制,眼前虽然无虞,可是一旦复发……”
叶赫隐晦的意思朱常洛那有听不懂的,笑道摇摇手“不必说啦,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多活一天便是赚,管他那天发不发,我只管眼前活好就是了。”
说着撩起车帘向外看去,车外彤云密布,眼看就有一场大雪将下。外边天寒地冻,车厢内温暖如春,因朱常洛中毒受不得一点寒气,叶赫足足摆了两个炭盆在车中,车厢壁上又用厚厚毛皮遮风。
裹着一件厚厚的黑狐皮大氅,狐毛晶亮如丝遮住了他大半张的精致面孔,抱着暖枕怔怔看着车外出神。自腊月初八到现在已经十几天了,到底是谁下毒要害自已?这个问题在朱常洛脑海中盘旋许久。皇帝?太后?或是郑贵妃?看来还是郑贵妃那头可能性最大。
这些对于朱常洛来说重要也都不重要,让他一直心牵挂念的是恭妃,这个可怜命苦的女人不知道现在是死是活,即便是活着没有了自已,她一个人只怕更是了无生趣。
远远的打量着朱常洛,这么多天下来,不论是朱常洛还是叶赫,二人都没有主动开口询问过对方的来历身份。叶赫的性子极傲,在山上独自修行时,一众同门都不敢与他亲近。没想到遇上个比他还不爱说话的小孩,叶赫相较之下倒变成了个话多的。
见朱常洛眼神怔怔望着车外,一阵风卷着雪花吹来,小小的身子瑟瑟而抖。叶赫怜惜的帘子放下,朱常洛黑沉沉的眸子看向叶赫:“你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沉不住气了,这是朱常洛从第一次醒来到现在,第二次问自已是什么人了。叶赫一腔心事让这个小孩一句话问得笑了起来。
叶赫今年十三岁,长年习武,身材修长,映着剑眉星眸,实在算得上当世一等人材。“你才想起来问我是谁?这么多天干么去啦?”口气不无挪揄之意。
朱常洛淡然一笑,“是你将我从宫中掳来,又不是我要跟着你来的,若不是看你待我还算好的份,我问都懒得问哩。”二人对视一眼,一起哈哈笑了起来。
“我叫叶赫,今年十三岁,师从龙虎山冲虚真人,如今要赶回东北救我的父汗和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