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将脸贴到马脸上,紧咬着嘴唇忍住没有让自己掉泪,缓缓的拔出了剑来……
旁边的铁三惊声道:“大帅,不要啊!”
秦霄却飞快的递出了一剑,直直的插进了淡金马的咽喉中。淡金马几乎没有挣扎就断了气,热乎乎的血液四下飞溅流了出来。
秦霄有些木讷的站起身来,无力的说道:“它也是战士,不该受这种死前的折磨。如果有来世,我们再一起并肩作战了。只希望它,不会怪我狠心……铁三,让人来割肉吧……”
说罢,秦霄浑身无力的走回了帅帐里,叮嘱说自己要休息,谁也不要进来打扰。可就在这时,他的眼眶里已经滚出了豆大的泪珠。他浑身站得笔直,对着马厩的方向——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现代军礼!
“好走,战友!”
帐外传来铁三歇斯底里的大叫:“谁他妈的敢割这马的肉,我就宰了他!”
秦霄顿时泪流满面,像个孩子一样,趴到床上埋头痛哭去了……
第446章 奇迹!不死狼魔的涅盘
接下来的两天,出奇的安静。契丹人将驻地北迁了五十里,离士护真河百里下寨,静观其变。唐军也在进行大战之后的整休,重组队伍,救治伤员。
两支大军,就像是猛烈厮咬过后的猛兽,在作短暂的休憩,各自蹲在一角舔舐伤口,准备稍后再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
可是秦霄一直在担心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契丹人深沟高垒避而不战,怎么办?眼下的唐军,不仅仅要与契丹人作战,还要与时间作战,与自己的肚皮作战。两天下来,军屯里已经不剩一滴粮食了,战死、受伤的马匹,也被吃了个干净。
再熬下去,就要宰杀驮马了;再接下来,就是战马。每当唐军将血亮的军刀刺进自己心爱的马匹的喉咙的时候,那种惨烈与悲壮,简直可以让人崩溃。更可怕的是,这种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秦霄躺在帅帐的床上,光着上身,让铁三拿热酒帮自己推擦胸口的瘀伤。受这伤的时候,秦霄当时就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头昏眼花。原来还是一狼牙棒柞到了膻中。那副精良的明光甲护心镜也被敲瘪了,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让它恢复了一些形状。还幸好当时自己穿着护身软甲,胸口就揣着那块玉佩,恰好挡在膻中穴,好歹缓了一下力道。不然那一锤下去,重则致命,轻则岔了气乱了经脉,就是变成个废人也有可能。
铁三拧着眉头,在秦霄胸口来回的推拿。秦霄紧咬着牙根,额头上豆大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滚落。半晌过后,铁三总算是住了手。说了声“好了”。秦霄如释重负的长吁了一口气,起身穿着衣服。
铁三在一旁说道:“大帅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膻中死穴中了这一击,居然只留下一些皮外伤。虽然瘀青了一块,用酒推拿几次也能化去,好像也没有折断胸骨,真是福大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