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们的炸药储备非常丰厚,所以才想到了用几百斤炸药去炸寨墙!他们白杆兵估计连十斤炸药都没有,如何能想到去炸寨墙?这次几百斤炸药就把陈大怀的队伍炸晕了,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喽,还得用红衣大炮去轰,那才是正道!”
陆世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想起以前在罗汝才军中时,自认为智计百出,结果失败的时候居多,现在想来,原因就在这里,罗汝才实力不足嘛,无论用什么阴谋诡计,还是打不过官兵,只好到处逃窜。搞得罗汝才麾下都称我是酸儒,百无一用的酸儒!”
众将大笑起来,林纯义咳嗽了一声,正色道:“攻寨时,窦石温冒着弓箭去扶木盾,差点坏了大事,还请军法司根据条令责罚!”
林纯鸿还未说话,窦石温跳出来叫道:“条令里有哪条规定我不准去扶木盾了?要不是我帮助扶起木盾,兄弟们的损失就大了!”
林纯义冷笑道:“作战时擅离职守,造成严重后果者,论罪当斩!”
窦石温急了,脸涨得通红,咆哮道:“林指挥使!我窦石温响当当的一条汉子,容不得任何人诬赖!攻寨时,我后退了吗?我离开战场去逛窑子啦?”
林纯鸿也变了脸色,喝道:“窦石温!你身为虎啸营第三哨哨将,职责就是指挥第三哨作战,你做了什么?当你去扶木盾时,你就是没有尽到自己指挥的责任!”
窦石温愤懑不已,自己力挽狂澜,救了多少兄弟的命,居然最终的结局是擅离职守,这他娘的也太憋屈了。但他对林纯鸿的话不敢反驳,胸膛起伏不已,鼻子里喘着粗气。
林纯鸿厉声道:“你也别不满!军法司会根据你的行为给你一个公正的判罚!”
窦石温虎目圆瞪,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眼睛里渗了出来,他心里太憋屈了,忍不住流出了泪水!
……
军法司最终的判决是:窦石温功过相抵,职位降为副哨将。
在荆州兵中,特别追求职责清晰,尤其严禁副哨级以上的将领亲自上阵厮杀,这与朝廷军队流行的将领冲锋在前格格不入。这点不论是将领还是兵丁都能想得通,毕竟,如果将领阵亡,连累的可能是整个哨乃至整个营。
对于这条禁令,像盛坤山、吴天柱等等边军出身的将领均受过处罚,他们一时难以改变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这下,窦石温又跨越了这条红线,理所当然要受到处罚。
再说,林纯鸿认为,自己的麾下死了上千人,才使这些将领有所成长,如果一战就挂了,岂不是亏大了?
林纯鸿估计窦石温心里有气,便想着到虎啸营去找他谈谈。当初盛坤山和吴天柱等人照样想不通,在林纯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下,方才解开心里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