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很快就包裹慢慢卷曲的纸条,上面依稀看到几个字:“宋知晋,思凡楼……”
那是下午的时候,兄长苏瑜的亲信递过来的条子,本想提醒一下苏牧,让他避开宋赵两家的人,免得再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看着纸条慢慢燃尽,苏牧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自语道:“什么最贵?人才啊!”
简单整理了一下书桌之后,苏牧又抽出一张大纸,铺开来,在末尾处签了名,画了个花押,这才吹熄了烛火,歇息去了。
漏断人初静,缺月挂疏桐,一夜无话,待得东方微亮,徐三斤感觉到有人在摇晃自己,这才悠悠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宜嗔宜喜的小脸,头上还缠着绑带,不就是苏慕少爷的通房小丫头彩儿么!
“喂喂喂,恁地睡得跟个死猪也似,少爷都出门了!你这鼻青脸肿的又是怎么回事,少爷吩咐过了,让你去找大管家呢!”
徐三斤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吃力地爬了起来,继而有些失望地轻声道:“少爷……出去了么……”
他也没想到,自己拼死守住了秘密,还成功逃跑回来,甚至拒绝了三十两赏银,在房门外守了大半夜,却终究没能打动少爷。
他心里也明白,想要培养一个真正的武人,断不是三十两银子能够办得到的事情,自己不过是个苏府最下等的小厮,想法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唉……”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徐三斤拍了拍屁股,打算离开,心里还盘算着,能不能再找少爷讨个情,不能练武,那三十两赏银到底还作不作数。
此时彩儿却从房中走出来,喊住了徐三斤。
“喂喂喂,你就走了?少爷吩咐过了,让我把这份东西交给你。”
徐三斤微微一愕,佝偻着身子走过来,将那张纸接了过来,他识字不多,但自己的名字还是会认懂写,一些基本的文字还是读的通,况且,这份东西他一眼便认得出来。
因为,那是他的奴契!
奴契抬头便是他的本名,不是别人口中的徐三斤,而是父亲取的正名:徐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