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官府的人,经过一番查证之后,比寻常人了解的情况要详细太多,当他知道了苏牧在杭州的壮举之后,心里也曾有那么一丝的迟疑。
可一想起昨夜里那小丫头新瓜破红的甜美滋味,想起裴氏对自己的栽培以及今后的前途问题,他就狠下心来。
既然裴朝风让他扣船,说明杭州那边早已做好了手脚,眼下方腊余孽未消,只要他船上有一星半点的违禁品,都足以让他尝一尝牢狱之苦。
哪怕最终只是个误会,当众把他扣押了,让他与方腊余孽扯上关系,今后不再需要配朝风推波助澜,这个什么苏牧也就不需要在文化界混下去了。
当然了,如果他知道苏牧脸上还有两道让人生畏的血红金印,也就不需要那么劳师动众了。
只是他不明白,远在杭州的苏牧,怎么就惹恼了裴氏的少主。
带着一干捕快弓手,梁武直很容易就混进了人群之中,在渡口周遭设下了包围圈子。
七月流火,盛暑难当,眼看着日上三竿了,江面上还是空空如也,许多身骄肉贵的小姐们已经抵不住烈日的烘烤,娇滴滴呻吟着,粉汗蒸蒸,早已昏迷了过去。
也有一些高门大户的青年男女,在远处撑起了棚子,权当郊游,指指点点,好不热闹。
更有人赋诗咏景,以纪盛事,相互传唱,苏牧人还没见着,场子便热了起来。
也有一些文人士子正好借助这个机会,将储藏已久的诗词拿出来,说不得能够借此机会,抱得美人归,毕竟今日可是佳丽齐聚渡口,平日里哪里有这样的机会。
在渡口不远处的一座高楼的顶阁之上,裴朝风倚栏而望,这阁楼四处散着冰桶,散发着丝丝凉气,竟然丝毫不觉着暑热,桌上是各种冰镇水果和冰镇葡萄酒,用剔透的翠绿玉石杯子装着,只看着这翠绿色的玉杯,便让人顿感清凉。
裴朝风身后的坐榻上,一个十四五的少女正在挑挑拣拣吃着水果,显然对裴朝风带她来这种脏乱差的地方感到非常的不满。
“哥哥,那苏牧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让哥哥如此大费周章,这鬼地方热死了,底下全是脏兮兮的贱人,咱们又何必来这里……岂不是抬举了他。”
对于这个娇贵刁蛮的妹妹,裴朝风也是头疼的紧,她是个十足的惹事精,早几天才差遣了护院打死了一个小户人家的女人,让老太爷关了禁足,今日好说歹说才带着她出来,没想到现在又开始抱怨。
不过裴朝风就这么一个妹子,从小到大没舍得让她皱过一些眉头,当即闻言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