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见得陆青花将烤鱼撕下一大块来,凑到猫儿嘴边,那猫儿只是嗅闻了一下便偏过头去,于是他就回到马车处,将干粮袋里的酱牛肉给取了一些过来。
那猫儿闻到肉味,顿时双眼放光,精神奕奕,不断地挥舞着爪子,从陆青花怀里挣脱出来,大口撕咬那多汁的酱牛肉。
“弟妹……我觉着吧……这家伙应该不是猫儿……”
陆青花见到这小猫儿抢食的憨态可掬模样,哪里还管得它是不是猫儿,当即回道:“我已经把它收下了,管它是什么,以后当猫儿来养也就是了……”
苏瑜也是一阵阵无语,将干粮袋留给了陆青花,便回到了屋子门口。
屋子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听着便是君麻吕稻池的声音,苏瑜顿时皱了眉头,心里想着,如果这君麻吕真能够秉承武士道的精神,眼睁睁看着那个年轻人被凌迟都不愿意泄密,或许能够给他一个痛快,权当是对这条汉子的赞赏。
而且他也相信,如果君麻吕真的能够坚持到底,苏牧或许也真不会把那年轻人凌迟掉。
不过他走进屋子便轻叹了一声,因为他看到君麻吕抱着那个年轻人,正与那年轻人抱头痛哭,而屋子里除了成平武植,其他倭寇都已经死透了。
看到这一幕,不问可知,君麻吕稻池终究还是屈服了。
只是苏瑜不明白,那成平武植为何也能够活下来,直到他走进了才发现,成平武植眸光已经失去了光彩,彻底死透了。
只是他的嘴里堵着一块烂渔网,鲜血正滴滴答答落下来,再走近一看,苏瑜的脸顿时苍白如纸,又猛然退了出去,再也忍不住,蹲下来便是一阵狂呕。
因为那成平武植两条大腿只剩下白骨,地上却是一堆红色的肉片。
苏牧等人很快就带着君麻吕兄弟俩走了出来,燕青伸了伸懒腰,到江边来慢悠悠洗手,陆擒虎则在收拾那堆战利品,想要将这些战利品搬到马车里。
苏瑜吐得黄水都出来了,这才站起身来,见弟弟苏牧递过一方手绢,他竟然没敢接过来,也不顾斯文,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秽物。
“为什么是他。”
是啊,任谁都没有想到,低眉顺眼的成平武植会成为凌迟酷刑的示范,如果是苏瑜,他一定会选择成平武植作为突破口。
但苏牧不同,他知道好说话的都没价值,有价值的不好说话,再者,他有不得不杀成平武植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