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对先生仰慕久矣,奈何无缘相见,听说先生出海云游,心里也是遗憾得紧……”
赵宗昊虽然说得客气,但苏牧也不好隐瞒,毕竟人家是市舶司的一把手,还是堂堂世子,苏牧便含糊得解释了一番。
苏牧曾经担任过童贯的赞画,据说在杭州一战之中也是出谋划策,是个运筹帷幄的智者,赵宗昊这样的狂热崇拜者,自然是听说过的。
所以苏牧也就顺水推舟,说兵马都监察梁武直要出海搜寻倭寇余孽,他本在焱武军作参谋的职事,也就被拉上了“贼船”云云。
赵宗昊见苏牧如此平易近人,心里也是大为欢喜,早听说苏牧不近人情,一概不见外客,今日自己有幸得见,自然要好生尽一尽东道之谊。
一场宴席从下午吃到入夜,途中赵文瑄与赵如靖前来问请,见得是苏牧,也是惊喜连连。
听说是赵宗堃把苏牧给请回来的,一干人又对赵宗堃刮目相看,纷纷竖起大拇哥,赵宗堃得意洋洋,感觉骨头都轻了几分。
直到夜色阑珊,苏牧才暗示回到江宁还未拜会父兄,这可是大事情,若传将出去,要落个不孝之名,赵宗昊等人也不敢挽留,连忙催了府里的马车,将苏牧等人送了回去。
燕青中途就下了车,因为要将裴樨儿送回裴府,扈三娘自然要跟着苏牧回家去的。
苏瑜早就收到了消息,一家人早早就在府邸门前守候着,待得苏牧从马车下来,心中万般情绪,只忍着哽咽无语。
他们都知道海上航行有多么凶险,也知道苏牧势在必行,只盼着他能够平安归来。
可出海小半年了,音讯全无的滋味实在让人无法承受,便是彩儿小丫头,都不知偷偷哭了几回。
如今见得苏牧全须全尾地出现在家门口,一家人相顾无言,唯有泪满衣襟。
苏常宗还特意请了个道士,给苏牧去去晦气,在门口摆了个火盆,又是撒米又是念咒,这才欢欢喜喜将苏牧给接进了府里。
见得父兄如此,苏牧心里也不好受,自己早该从赵宗昊那里回来的,只是安茹亲王那三艘船还需要市舶司的安置,也就留在那里吃了宴席。
不过席间探了一下口风,情况还算乐观,也算没有白费一番力气,苏牧也就没有挂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