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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宪体内气息猛然一沉,双臂灌注内力,硬生生将斧枪往后拖扯,妄图利用斧刃,将苏牧的腰杆划拉成两截。

然而他到底低估了苏牧的速度和爆发力,任他如何用力,那斧枪便像嵌入了铁山之中一般,竟然纹丝不动,而苏牧的掌风已经扑面而来。

“败了……”张宪有些不甘心地想着,然而苏牧的手掌即将要轰击在他的胸口,却倏然停了下来,距离他的心口也就一寸不到,张宪的心脏甚至能够感受到苏牧手掌之中催发出来的内劲。

这种内劲就如同无形的粘稠铁水,将张宪的心脏挤压得极其难受,使得他一动都不敢动。

好在苏牧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两人都为这场战斗定下了切磋的基调,既然是切磋,当然也就点到而止了。

苏牧收回手掌,稀松平常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这才微笑地看着张宪。

张宪脸色有些难看,不过还是收回了斧枪,这可是他出师之后的第一次失败,连岳飞都不是他的对手,而他却输给了苏牧。

“动手算是结束了,接下来你觉得该如何?”苏牧饶有兴趣地问道。

张宪涨红了脸,嘴上却没有半点嘲讽,朝苏牧抱拳道:“如先前所言,先动手,打不过再动口,我打不过你,所以该动口了。”

这就是张宪的底线了,他可以毫无风度地去战斗,也可以狠辣刁钻,但却必须言而有信。

在这一点上,张宪虽然没有察觉,但他与跟自己尿不到一壶的徐庆,其实是一类人,他们都拥有这样的品德,那就是一诺千金。

苏牧见得张宪坦荡地认输,心里那点芥蒂也就彻底消除了,若说先前对张宪的敬意,完全出自于后世史料上记载的,张宪宁可被拉肋而死,也不愿出卖岳飞。

那么现在苏牧对张宪的敬意,则完全出自于他这份认赌服输的坦荡。

“我那里不太方便,你那里可有好酒?”苏牧包含笑意地问道。

张宪微微一愕,但很快就冷笑了一声道:“我那里自然有酒,但不一定要给你喝,不怕受冷落,跟我来便是。”

此话言毕,张宪便收拾了斧枪,用那毡包给层层裹起来,苏牧就站在旁边,也不打扰,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张宪那充满了仪式感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