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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入娘的罗嗦,射一箭,其他事再说!”

种师道难得地笑了笑,而后将军牌交给童贯,掂了掂那张弓,仿佛第一次在西北战场射杀第一个敌人一般,屏息凝神,有些紧张,有些惊恐,却又拼尽了所有,全力以赴。

沉腰,立马,气沉丹田。

“咯扎!”二百石的硬弓被满满拉开,而种师道显然还有余力,闷喝了一声,继续用力。

“啪!”

长弓从中被拉断!

童贯惊愕地看着那张弓,看着脸色微微涨红又快速消退的种师道,此时才发现,种师道何尝不是跟自己一样,一样不服输?

“就当你答应了。”种师道拍了拍手,径直往院门外走,童贯陡然醒悟过来:“军牌……”

种师道头也不回,往后摆了摆手:“你留着吧。”

捏着手里那温润的军牌,童贯笑了,而后极其不爷儿们的湿了眼眶。

种师道刚转过院门的拐角,便用手撑着腰,扶着墙站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老了……”他如是说道,而后僵直着身子,扶着腰,一步步慢慢往回走,晨光撒在他的身上,仿佛一个时代的消息,又仿佛消失之前的绝唱。

第598章 一身白衣

童贯和种师道的军队在这天的上午,离开了大名府,继续往汴京城前行。

距离汴京城越近,流民便越少,官兵却越多,他们知道这是王黼在作怪。

王黼喜欢粉饰太平,当初方腊叛乱爆发之时,便已经有杭州通判将余海和郑则慎的折子给递了上来,而将这封折子压着,并向官家谏言无需担忧的,便是王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