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尔泰昨夜睡得很沉,几天来长途行军的疲惫,被夜色一扫而空。
他从皮被中坐起来,打了个哈欠,薄薄的水雾顿时冲出床尾,他又伸个懒腰,这才懒洋洋地下床。
骑兵递过一袋温热的马奶酒,莽古尔泰扭开盖子,将袋口伸入浓密的胡须丛中。
“咕咚、咕咚。”一袋酒下肚,莽古尔泰感觉暖和多了,他扔开酒袋,从亲兵手中接过一大块刚刚温热过的熟牛肉,狠狠地咬了一口。
酒足饭饱,莽古尔泰扭头问身边的士兵:“几位甲喇额真呢?他们起来了吗?”
“他们都已经起床了,贝勒爷,要他们过来吗?是不是要攻城了?”亲兵满怀期待地站在莽古尔泰的面前。
莽古尔泰摇头:“我们的勇士还没有全部到达,先等等,你让布鲁尔先过来一趟吧!”
“是,贝勒爷。”亲兵小跑着出去了。
布鲁尔是莽古尔泰帐下的三名甲喇额真之一,麾下有五个满员的牛录,一千五百名士兵。
布鲁尔并没有穿皮甲、戴头盔,他的长发自然垂肩,脑袋肥大,额头宽阔,上肢粗壮,显得孔武有力。
他掀开莽古尔泰的中军大帐,探身进去,“贝勒爷,你找我?我们今天攻城吗?”
莽古尔泰指了指广宁城的方向,“你先带着士兵们去城下探探路,看哪个方向适合攻城。”
“遵命,贝勒爷。”布鲁尔大喜,虽然不是攻城,只是去广宁城周围巡视一番,但只要离开了大帐,就有和明军接触的可能,他要让镶红旗的人好好看看,正蓝旗的人是怎么为他们讨回便宜的。
布鲁尔立即回营,点起所有士兵,他们列成两队,向广宁一路进发。
袁崇焕和杜文焕都站在城头,他们正在观察城东的那一队建奴的骑兵,大明的日月军旗就飘在他们的肩头附近。
“文焕,建奴来了多少骑兵?”
杜文焕搭起手睑,仔细观看了一会:“司令,看空中扬起的尘土,应该不会少于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