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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德军已经让我们停止进攻,可是他!他还要我们进许攻打王府,即使你们打进来,又能怎么样?顺德军会不会放过你们?你们能不能打的赢顺德军?”

“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这种话我曾经也信过,结果呢?你们看看身边,还有多少熟面孔,刚刚认识的人,第二天就可能不见了。你们放的下心,把后背给别人?安陆人,你们和我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一种人,我们不放心把后背给你们,就像,你不放心把后背对着我们一样。”

“你看看你们手里的兵器,不过就是木棒而已,连件象样的护身甲都没有,就这,也叫部队?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对我们而言是什么?是炮灰,是送死鬼,是箭靶啊。你们唯一的价值,就是用身体,去让官军多消耗几枝箭,消耗的越多,功劳就越大,我们睡你们老婆妹子时,就会多用一点气力。”

“不能让他再说了!”石金梁的身子剧烈的颤抖着,牙齿咬的咯咯做响。他没想到,霍虬的口才居然会这么好?这些话,到底是谁教会他的?而且他发现,下面带兵官有不少人在左顾右盼,似乎是在寻找什么,难道真的是在找九哥雷奋起?还是在试图找到几张自己熟悉的面孔?

任横行道:“这事是我安排的,我去斩了他。”

“大哥,现在还不到你出马的时候,全军进攻吧。”甚至顾不得天上还在下着雨,石金梁脱了蓑衣扔了斗笠,抓起鼓槌,在那牛皮战鼓上死命的敲击起来。

“咚咚咚!”急促密集的鼓点响起,地狱再一次打开了大门,准备迎接访客。部队跑动起来,赤脚、草鞋、布些、军靴踩在泥水里,溅起一团又一团的泥垢。不管怎么样,眼下还是石金梁的人马占据上风,不至于霍虬喊几声,就大规模倒戈,队伍还能维持的住。

可是冲锋之中,还是有人向着上面大喊道:“霍虬,我是常河,常胖子啊。咱们是老弟兄了,我要你一句实话,你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官兵拿刀逼你说的?”

“废话,这种事怎么逼啊,你自己难道没长眼睛,不会回头看一看,你要是能找到九爷,我立刻跳下来死给你看。”

类似这样的对话,王府的各处都在发生,而发问者基本没有士兵,而都是手握一定兵权的军官头目,他们发问时,自己的部队就会停下来,护住主官。由于这些人都算是军中有身份有地位那一类的人物,也没人真的敢把他撞翻在地,从其身上踩过去。

即使是石金梁听到这些问话后,也不敢真的下令,把那些军官都斩了。因为他们人太多,如果说霍虬的逃,只带走了三百来人可以接受的话。斩掉这些军官,恐怕会引起几千人的反水,那局面就不好收拾了。

“王爷,我们跟着您鞍前马后这么久,从来没叫过苦,也从来没说过不字。您让我们怎么样,我们就怎么样,今天只要您一句话,九爷,到底在哪?”一位本该担当选锋队队正的军官和两名中军军官,都跪在石金梁的面前。

他们的神态很恭敬,没有任何冒犯之意,但是他们全都离开了自己的岗位,回到了后军。石金梁面色铁青,任横行勃然变色“你们难道想要临阵脱逃么?真当我斩不得老兄弟?”

“大爷,小的们不敢这么想,更不敢这么说。我们不怕死,只是不想做个糊涂鬼,只要说一句九爷在哪,我们现在立刻就到不回军里,第一波杀上墙去。我们跟了大爷这么多年,只想上路的时候,不再糊涂。”

石金梁看了看身边,即使是亲兵扈从里,也有不少人偷偷向这边看着。虽然亲兵队不可能谋反,但是这不信任的种子,怕是已经种下了。他制止了想要格杀这几个军官的任横行,而是亲自走过去,把几个人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