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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殿的事,我们也听说了,你年轻气盛,做事太冲动了一点,难免树敌过多。你想想江彬,当初在位时何等风光,最后又是什么下场。咱们之间,有过一些误会,不过我们还是爱惜你是个人才,不希望你真的为一些错误就毁了一生。只要你今后洗心革面,圣母那里会为你说话,尽量为你求情的。查帐这种事,可大可小,圣母说句话,我们弟兄为你斡旋,最多意思意思,退赔一点,其他没什么的。这文会的事,你不要忘了啊。”

杨承祖也听了出来,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点出知道自己和永寿的私情,只是不好明说。希望自己做个明白人,大家各退一步,互不相犯,同时促成这段婚姻。永寿成了自己的女人,自己肯定能对她施以很大的影响,甚至说替她拿主意。

而在这桩婚姻里,永淳个人的意见占的权重过大,即便是张太后也无法干涉她的决断,能左右她的,只有蒋氏、永寿等少数几人。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或多或少,都能施以一定影响,只要自己为张文丰说一些好话,他招驸马的事,就差不多是定了。

张文丰倒是没说什么,他为人似乎有点腼腆,不大好意思说话,只把几份文稿递过来“久闻杨都督才名,小生自愧不如,区区几篇拙作,还望大都督多多斧正。”

杨承祖翻阅了一下,这里面都是一些日常练笔的文章,他对于八股文是不懂的,也看不出好坏,能出自举人之手,总不至于太差。看文字,字写的倒是很漂亮,书法上的功底很不错。他摇了摇头,将文稿推回去:

“这东西,你们找错人了。文丰兄是举人,我是个锦衣卫,哪有锦衣卫给孝廉指点文章的道理?那文会,我尽量安排时间,不过二位国舅想必也知道,朝廷里的事多。会操之后,我就要闭门待查,说不定到时候就要去都察院喝茶了,这个时间上的事,我可说不大好。”

张延龄没想到,自己好心来邀请,也摆明了自己掌握的东西,居然他还敢拒绝?面色一变“杨都督,你最好搞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本侯是在诚心诚意的邀请你。”

杨承祖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摊摊手“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诚心诚意的在拒绝你。当然,我不是说我一定不去,要看时间的。这种宴会,总不可能就永淳一个女子去吧,如果永寿公主去的话,我可能也要跟去。”

“你好大的胆子!”张鹤龄这边拍案而起,他没想到,自己两兄弟不说的话,对方真够胆子说出来。不管天子怎么信任他,总不可能放任自己姐姐和他有私情吧?这种事闹到君前,还怕治不了他的罪?

杨承祖冷笑一声“我的胆子不大,二位候爷胆子才大,上一次在我府里这么拍桌子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本官好歹是一品大都督,这里也是都督府,谁给你们的胆子,上我家里调系我的管家?真当本官,治不了你们么?”

他发作的原因,是为了一个女管家?张家兄弟四目相对,都有点云里雾里,红牡丹由于在京师里有一定名气,对她的根基也是调查过的。知道她是清楼出身,当初在滑县,似乎还被一些歹徒欺辱过,这样的女人,也值得他维护,甚至跟自己两个国舅摔脸子?

张鹤龄哼了一声“你最好知道,你在说什么,做什么。有些事我们不说,是不想不事情闹僵,不是对你无可奈何。你不要以为天衣无缝,我们只要把永寿公主府的下人抓起来,还怕问不出你们的丑事?到时候,天子岂能容你?”

“张侯爷,你信不信我把你家的下人都抓起来,能问出你勾结蒙古,企图谋朝篡位的野心来?保证龙袍玉玺,一个不缺。到时候就算是太后护着你,怕也是难逃个满门抄斩吧!”杨承祖毫不怯阵的站起来,两眼直视着张鹤龄:

“你们所求的什么,我心里很清楚,如果永淳对张公子有好感,我自然乐见其成。不过,我不接受威胁,也不接受交易,更不会用公主的终身幸福去交易什么。所以,这个文会我尽量出席,但是我不会如你们所愿,为你们帮忙。”

他又用手指了指张文丰“你这个人看上去文文静静,像是个很不错的读书人,希望你表里如一。如果让我查到,你有什么欺瞒公主的地方,就算你是孝廉,我一样有把握,把你搞的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