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你眼里还有大汉?”
皇甫嵩坚挺发白的胡须在乱颤,似乎在预示着他态度的坚硬。
“我眼里没有大汉?”闻此,皇甫岑脸上亦是扬起一丝怒意,盯着皇甫嵩,他放声道:“如果没有我,辽东便是鲜卑之地,整个大汉北疆便要承受胡人铁蹄的践踏;如果没有我,黄河大水,不仅没有河东,整个洛阳恐怕都不复存在;如果没有我,弱小的蛾贼之乱,可以撼动大汉这棵蚍蜉大树,百万太平生灵便会葬送在你的手中;如果没有我,北地匈奴、乌丸两次叛乱,便不会这么快停止;如果没有我,天子便会死在冀州,届时外戚、士人、宦官争权夺利,大汉中枢崩溃,国家将亡;如果没有我,数百年羌患还会存在,西凉军也会被人吞灭!”
话罢,皇甫岑盯着皇甫嵩一步不退。
“你……你……你,强词夺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那你还上我这里诉苦!”
“我这是诉苦?呵呵。”皇甫岑一阵冷笑,回应道:“我是在告诉你,所谓的士人是如何把百姓视为蝼蚁;所谓的士人是如何腐蚀这个国家;所谓的士人又是如何自私自利。如果你执意趋慕士人,我无话可讲。可是请你,不要带着安定皇甫氏,不要带着凉州武人们,我收回上回的话,我即生为皇甫岑,便是皇甫氏的人,我不会让你把整个凉州都带向死亡边缘。”
“呼……呼……呼。”
“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我已经收服三十六青羌,也已经离间了韩遂和马腾,马腾也已经遣送质子入我军中。说起来,平定百年羌患,不过是眨眼的事情,你们之所以不尽心,不过是恐惧,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吧!”
“呃。”
最后一字,确实戳伤了皇甫嵩心底最不能言的隐情。
“既然你们都渴望权利,又何苦趋慕士人,不如以武人身份步入政坛。”皇甫岑看着皇甫嵩,他知道,他已经打动了皇甫嵩,随即回应道:“知道大汉最优秀的品质是什么吗?”
“什么?”
难得一向不给皇甫岑好脸色的皇甫嵩竟然可以心平气和的询问。
“是尚武的精神;是永不屈服;是开拓疆域的精神。而西凉军正是这个灵魂的载体,要让西凉军不荒废,便不能放弃‘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