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入席,我们这些侍候的不好吃喝,各位不必劝了。”一个少年笑嘻嘻地和众人招呼,然后还从身上解下一个篓子:“我们远道而来,也没有带什么东西,一坛子好酒,大伙分吃了吧。”
那篓子里庄着个大坛子,连坛子带里面的酒,只怕有二三十余斤,可少年郎背在身上,行动都不受影响,显是力大之辈。
这酒才一开坛,便嗅得一股浓烈的香味,显然是好酒。
“不必客气,我们不请自来,原本就该带些礼物。”周铨微笑着对蔡封道。
蔡封用力点了点头,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一般。
他想的没错,铁路之事,背后果然就是周铨,而且这位活财神并没有放弃铁路!
此时他的心态已经和大半年前完全不同,哪怕周铨曾经派人来在小河口庄大打出手,他也没有怀恨在心。恨只恨,蔡洁生等人,当时利用了他们,在利用完之后,又对他们不管不顾。
酒很快分了下去,因为只带了二十斤酒,所以不可能人人能分到,只有主桌和另外两桌上的男子分到了酒。周铨的到来,让众人有些拘束,不过三杯两盏之后,众人发觉,这位权公子虽然看上去就非同一般,可是说起话来却极是平和风趣,有不少市井俚语,他也用得甚是利落,渐渐就放开了。
“封哥,你说在狄丘那边,连老娘儿们都可以抛头露面,到外头去做工?”有人继续向蔡封打听有关狄丘的事情。
“那是自然,狄丘缺人力,象是玻璃工场、钟表工场之类的,不需要重体力的地方,都会用女子。你们莫小看了这些老娘儿们,每人每月也可以赚得三四枚银圆,各位伯叔兄弟,一枚银圆就是一贯铜钱,莫说你们家的老少娘儿们,就是咱们这些大老爷儿们,有几人可以在庄子里每月赚得三四贯钱的?”
“啧啧,那若是大老爷儿们在你们那呢?”
“就是一个扫大街的行当,每个月也能开出三枚银圆来,若是铁场等一些好地方,每个月五枚银圆只是起步,反正我认识的工长、段长之类的工头,最少都能拿到八枚银圆,有一老匠师,做钟表的,一个月可以拿到六十余枚银圆。”
“一个月六十,那一年是多少?”有人表示算不过来。
“七百二十,若加上他的年终红利,一千枚左右吧。”说起这个,蔡封也是满脸羡慕。
“啧啧,一年就拿到一千贯钱,那岂不是做上一年,就可以回家盖上大宅院了,咱们邻近几个庄子,还没哪户的宅院能值一千贯呢!”
“肯定是要本事的,老匠师嘛,一定是手中的活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