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皇帝合计了自己的军力,加上布雷努斯、科萨和雷蒙德的力量,他已有五万二千人的士兵了(七八千人去抵御西奥多罗了),刨去老弱留守的外,起码有四万四千人可用在一线,“这都是这一年内,朕与诸位在皇都和各军区精心施政的结果。”皇帝对拥有如此实力非常欣慰,当他得知对面高文的兵力大约只有一万四千人后,便下达指令,“我军在菲罗梅隆占据绝对优势,派遣士兵伸长朕的‘左臂’——不断构筑延长围困的壁垒营砦,将高文和伊科尼乌姆城给分割开来,把他压迫在这边,若高文来攻的话,即坚守将其逼退,若高文坐守,就全力把他给封锁起来。边修边守,战修结合!”
接下来的日子当中,皇帝巨大车垒当中,每到清晨第二个时辰当中,就会涌出二千名轻装箭手和五百名不朽军火铳手,在面向高文车垒最前沿外的地带布阵,接着左右翼各有四百名库曼骑兵负责压阵脚,最后还有三百名普洛尼亚重装骑兵和八百名重装矛盾手担当二线预备阵势。
在这群士兵的掩护后,皇帝轮番派出四千名步兵和军仆,开始朝着东方偏北的轴线,将更多的辎车牵拉来布好,随后掘壕垒土,并砍伐周边许多杂木,排成木栅充塞其间,这样很快速地“扩充延长”自己的车垒——这些车辆都是皇帝从自己的统治区域内征调而来的,并严令非拉多菲亚姆、阿塔利亚、阿菲永等城市加工赶制,为此花费不菲。
一天内,皇帝的车垒便“长出”了四分之三古里,就像巨兽伸出了触角,向高文阵地和伊科尼乌姆城间的地带伸展。
“哎呀呀,我的岳父还真是善于变通呢,以前我是有点误会他了。”看到皇帝车垒和旗帜奇迹般地像个伸展的蜈蚣般,立在临时搭起的了望木塔上的高文,颇有点敬佩的语气。
旁边诸位将佐都说,“皇帝这是要把我们给伊科尼乌姆给切割开,一旦这面车垒伸到了那里,皇帝定会在终点处新筑起座营城,和布雷努斯营城用车垒形成的甬道相连,将大批骑兵派驻其中,那样我们通往伊科尼乌姆和米利奥塞法隆的粮道都会遭受威胁。”
“哦?”高文将手支在下巴胡须上,看着正对面皇帝的密集阵势,还有热火朝天正在构筑的工事,“该如何破除掉呢?”
结果还没思考会儿,高文忽然看到,皇帝的数千精兵的阵势当中,忽然扬起几颗黑点,在空中急速旋转着,越来越大。
“敌人的抛石机!”惊呼声四起,高文和将佐们眼疾手快,纷纷从望塔上奔出,接着数声贯穿木头的巨响,望塔被砸碎了足足半边,掉落下来的木材纷纷坠到在地上咳嗽的高文身旁,迪姆和木扎非阿丁死死护在他的身前。
其余的石弹也全抛入了车垒工事内,此次攻击当中共有四名禁兵殒命,还有位百夫长从望塔上跳下,摔断了一条腿。
“万岁,万岁!”皇帝的军势当中,士兵们齐声高呼道——在他们两翼骑兵的后面,迅速搭起了四座抛石机,左右各两座,狭长有弹性的摆臂上上下下,外加牵拉用的五个绳扣,由炮手们集体牵拉发射,每欢呼一阵,就抛出一波石弹,刺溜溜地在空中划出道道弧线。
其中,还将几发空心的铅丸射到高文阵地里,碎开后里面全是用希腊文、德文、奥伊文写就的劝降书,号召所有的塔尔苏斯方士兵早识大体,“在你们对面,是无往不胜的罗马皇帝和他的八万精锐军队,抵抗是没有任何前途的,伊科尼乌姆、塞琉西亚和塔尔苏斯作为罪恶的渊薮和巢穴会被彻底摧毁……”
在每封劝降书的下部,还用简单淡彩画绘着个狰狞的木驴,鞍上有尖锐的荆刺,写着“斯蒂芬·高文将钉在这里接受他的加冕,这是他的王座,王冠是铁的,用火烙红。”
有些狼狈的高文大怒,“敌人的石弹肯定没有我们卫教军的抛石机射的远,在车垒后搭起大普拉尼炮反击,并将波斯香水瓶全部推到这里来,在明日给他们点厉害瞧瞧!”
很快在夜色当中,两个旅团的数百名匠师们,也全力搭起了两座配重的“大普拉尼炮”,并将全军大约三十门香水瓶轻炮统统架设在了车厢和土筐墙后,标好了大致的射距,静静等待着来日太阳的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