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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接受……”莫里斯十分不安。

于是萨姆贝尔又提出一个袋子。

莫里斯有点犹豫,但继续摆手。

当第三个,第四个袋子被搬到桌子上后,莫里斯便真的不再作声。

“如果耶路撒冷的宗主教只是给我一袋钱的贿赂,那我会毫不犹豫地法办弹劾他。但他足足给了我四袋子金币,里面有希腊皇帝头像的拜占特,有穆罕穆德教徒铸造的金第纳尔,金色蔓延到了整个房间。我只能选择向金钱恶势力低头,倒不是因为贪欲,因为我明白,萨姆贝尔宗主教能拿出这么多钱来,背后的力量已不是我个区区枢机所能撼动的,他就是那能买通玛门和撒旦的人物,在公正前先要学会保全自己。”这是莫里斯的心理活动。

“哗啦呼啦”声里,萨姆贝尔将所有钱袋吃力地往前推,“不用怕,我和锡安山修道院已经谈好了,这些钱全都上过正规的档案账目,它们全都属于锡安山所有,你和我花费它就和锡安山花费它是一样的。另外我还送出部分寄存到了意大利去,将来我们返归故里后,下半辈子也将荣华到老。”

“阿达纳的鲍德温、帕福斯的博希蒙德之诉求,应该如何处理?”莫里斯小心翼翼问到。

“我的朋友,圣城、锡安山、骷髅地,还有周围的所有城乡都不是哪个军人贵族的,而应全该是我们教宗产业。至于圣墓守护者也好执政官也罢,他们需要,那好啊——我们完全能找另外个人来继承,比如安条克的坦克雷德,或者弗兰德斯的罗伯特……”烛火和金币的闪耀下,宗主教满不在乎地摊手说到。

第18章 政体革新

于是暗地莫里斯和萨姆贝尔沆瀣一气,他们穿着昂贵的法衣,用最上好的贵重器皿,喝塞浦路斯葡萄酒,餐桌上的每道菜都盖着厚厚的东方香料,排场几乎能媲美埃及或巴格达的哈里发。

同时莫里斯敷衍了事般地写了封报告,让自己扈从携带着,要他坐船送回罗马城教廷,里面称“所有对萨姆贝尔的指控并不属实,是有些世俗领主为了掩盖自身不虔诚所致。”另外莫里斯还吹嘘道“在圣城当中,我主的教区全都顺顺利利运行着,捐纳和税金都用来建设更多更美丽的教堂。病弱受伤的香客受到救助,将士的家庭均得到很好的照顾。”

秋末时刻,整个黎凡特海好像彻底平静下来。

埃及的法蒂玛又恢复和周围势力的商贸关系,安条克、耶路撒冷也是相同,除去倒霉的阿普索玛特斯丢失了两块领地外,其余所有都是极好极好的。

直到有一天,圣城的圣约翰医院总执事杰拉德忽然站在宗主教的官邸前,他的身后跟着名身材如塔楼般高大壮实的人,“他名叫迪姆,是来自塔尔苏斯城的塞琉西亚大主保人的禁卫旗手。他希望能见您。”

台阶上,萨姆贝尔倨傲地站在彼方,带着蔑视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木讷如庄稼汉般的迪姆,“你不是先前从奇里乞亚来,要在骷髅地为死去的戈弗雷守墓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