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衡鄙视地说。
“韩愈?韩愈好像距离你们儒家圣贤标准差得很远吧?我倒是和他侄孙有些交情,我记得他的文章里唯一与这种理论沾边的,也就只有原道里有这么半句,但是,你能不能别把人家的话截去一半,人家这句话前面还有几个字你是不是漏了?或者说你故意给人家漏了?更何况韩愈原文的主要意思是强调华夷之别,你把人家原文里面用于反面论证自己观点的话切出来一半,然后就说这才是圣贤言论,你是不是有点过于无耻了,你信不信我把韩愈魂魄找来,让他把你带回去大家好好研究一下你剽窃而且曲解人家文章的问题?”
杨丰说道。
许衡默然不语。
“你想做有奶就是娘的墙头草那是你的事情,不要把死了几百年甚至近两千年的古人也拉下水好不好?虽说我和孔孟没什么交情,但好歹也不能坐视你给人家头上泼脏水啊!北方军民为鞑虏驱使的事情,我的确不想深究,当初是宋室没本事庇护百姓,致使北方沦陷,百姓为求活命不得不听从其驱使,这责任并不完全在他们,但像你这样为了献媚于鞑虏,公然妖言惑众,不惜自己编造先贤之言,从理论上为其荼毒华夏进行粉饰的,就属于罪大恶极,可以说是真汉奸了。”
杨丰紧接着说道。
许衡还是默然以无声对抗。
至于是不是害怕杨丰把孔孟韩三人魂魄招来拉他一起走,这个就很不好说了,哪怕他不认为杨丰有这样的能力,但他也知道,这个妖人一锤把他脑袋敲碎,然后就说他的魂魄已经被那三人带走了,那他也是肯定没地方理论的,说到底这时候唯一的选择就是闭上嘴,不要再给他发飙的理由。
“仙尊,此人乃忽必烈亲信,和那郝经齐名的,郝经被仙尊诛杀后,他便为忽必烈所器重,和那刘秉忠,姚枢,窦默等人都是忽必烈手下重要的文臣。”
李璮在一旁说道。
“他这么喜欢把夷狄变华夏,那让他多干些这种活,来人,把他押到莱州去交给小玉,让小玉安排艘船把他送到台湾,然后扔到哪个土人部落里去,看看他能把多少夷狄变华夏,要是他能变个万把人,我会给他立碑纪念的,只是希望他不会第二天就以另一种形式回归大地。另外以后再有这样的儒生,也一并按照这种方式来处置,他们喜欢就满足他们,台湾的夷狄不够还有南洋的夷狄,南洋的夷狄不够还有西洋的,这世上可夷狄多得是,他们有的是施展才能的地方。”
杨丰说道。
呃,这时候的土人还吃人的,他在台北的员工已经有被拖走然后烧烤的例子了。
可怜许大学者的命运就这样注定了,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上前,在他的不断挣扎中直接拖走,接下来他将被送往莱州登船前往台湾去教化那些土著,实际上他并没有完成自己肩负的使命,那些南洋公司的水手可没人会把他当大爷伺候着,他还没走到台湾就因为两腿伤处溃烂而造成的败血症感染死亡,而海上死人都是直接扔海里免瘟疫的,所以他也就同样被水手们很干脆地扔进了海里,总之这位原本历史上制定了元朝官制礼仪的所谓元朝第一人,就这样消失在……
消失在鱼腹变成了鱼粪。
三天后,齐河城东。
杨丰拎着更像是朴刀的权杖,在残缺不全的大清河木桥北端跃马而立,在他身旁只有李瑶举着红色的龙抱日月旗,而在他前方大批骑兵正汹涌而来,正中旗帜下一名大将盔明甲亮煞是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