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摄政信任,韩信,绝不会有第二次失败!”
他指着龙门渡对岸的汾阴道:“数月前,赵军魏军撤离西河时,便是在龙门渡遭到董都尉伏击,吃了大亏,彼辈不可能不设防。河东线报称,有赵军不断从太原来,至北屈、皮氏两地,皆是为了协防河岸。李左车深知太原与河东互为唇齿,唇亡齿寒,故发赵卒,助张耳守河岸,防的就是我军偷渡龙门……”
“不选龙门,那当从何处渡?”
“封陵?”
“茅津?”
参谋们建言献策,剖析起那两地的优缺点来。
封陵渡的好处在于离关中近,调兵过去方便,缺点在于敌人在对岸也有严密防御,置兵八千。
茅津的好处在于,敌人防御稍疏,缺点则是,己方在那缺少船只。
但韩信却笑了笑,说了一句让人匪夷所思的话:
“渡河何必一定要用船?”
参谋们都愣住了,总不能让士卒们浪过去吧?
“如何不能,不以舟船,用我夏阳的木罂缻亦能渡!”
说话的是此战副将,驻守西河的内史东部都尉董翳,数月前,他手下的大河船工们利用夏阳附近常见的大缶,用绳子绑在一起,再以木头夹住,叫作“木罂缶”,这一个罂缻的浮力,可以载重数人绝无问题,以此奇袭了龙门渡,擒获赵高。
“董都尉所言不错,除了木罂缶,还有不少法子,能使少数人暗暗渡河。”
但韩信却不欲细细解释,对参谋的建议,他有采纳之权,但最终决策,却把握在自己手中,这场仗怎么打,他心中已有数了。
他指了指脑子:“二三子,切勿被条条框框限住了。”
“赵魏联军不过五万之众,刨除守安邑、平阳的一万,其余四万,能守住四个大津渡,但,他们能守得住这数百里河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