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角落里的河尻秀隆大是欣慰,长长舒了口气。

而平手汎秀惊异之余,还颇生出一丝敬佩之意。

方才织田信忠的举止,就表明了立场要以“正规流程”处理这个问题,在回到岐阜城之前都不会考虑旖旎之事。对一个青春期的权二代来说,真可谓定力超然了。

这个行为显得非常规范自律,衬得上准天下人之子的身份,也能赢得筒井家更多的尊重。

顺带着还能诱骗岛左近这个“名将”回去。虽然现在此人的名气还只限于大和国内部流传。

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饥肠辘辘嗷嗷待哺的小兄弟了。不过饿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么一顿两顿的了。

……

“请问少主究竟有何垂询呢?”重新坐定之后,平手汎秀立即正襟危坐,神色肃然,仿佛刚才的桃色气息压根没有存在过一样。

“倒也没有什么大事……”织田信忠却还显得挺尴尬,一时无法完全恢复正常,“……其实,是希望能和姑父聊一聊,借一点您的定力,以防做出什么一时冲动的事情……”

平手汎秀闻之不觉莞尔。

话说,织田家一门近几十年来,一直武运昌隆蓬勃发展,子嗣也是极为茂盛,中表亲戚多到难以认清的程度。汎秀虽然说起来是信忠的姑父,素来打交道却并不多,谈不上有什么密切的亲缘关系。

但伊势攻略以来,年轻的主将脱离了熟悉的环境,指挥乌合松散的联军,面临着各怀心思的外样,所能信任的唯有一个辅佐役河尻秀隆,此时便显得姑父的身份弥足珍贵了。

当然,这话织田信忠他说说就算了,平手汎秀肯定是不会真的以长辈自居的。

面对二代目“虚心请教”的姿态,汎秀口称“惶恐”,半是调笑半是恭维地回应到:“少主太过谦了,您的定力可比臣下十三岁的时候强出太多了,何必要向我借呢?”

“是这样吗?”织田信忠似乎不是太有自信,下意识地低头摸了摸前额那并不存在的头发(月代头你懂的),“其实我已经有点犹豫后悔了,有点担心是不是被筒井家所利用,过于轻率地饶恕了他们……”

听了这句话,平手汎秀稍微沉思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