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确实需要注意。”足利义昭思索片刻后作出赞同的判断,“畿内若有私自联系武田家的武士,一定要好好查个明白。当然,必须要避免制造冤案。”

将军的话的意思,大约就是“可以做,但不能用力过猛。”

这时,“驱武田攻织田派”的一色藤长低落了半天,忽然又想起一事,主动发言说:“公方大人!既然要牵制甲斐的武田大膳,那倒不如请越后的上杉出面,必能事半功倍。”

对面阵营的伊势贞兴轻轻嗤笑一声,不屑地反驳到:“世人皆知,越后上杉如今在越中、加贺与北陆一向宗对峙,无暇顾及南面之事。否则旁人怎么可能想不到呢?”

“原来是陷入这个麻烦啊……”一色藤长佯作恍然大悟,继而像是灵机一动,侧首望向另一人:“听说平手刑部与石山本愿寺的显如上人快要成为姻亲了,能否在中间说和一番,让北陆一向宗与上杉家化干戈为玉帛,以免甲斐的武田大膳无人制衡,走上歧途?”

这进攻方向忽然一转,令人猝不及防。

平手汎秀顿时有些恼火——你们幕府内部的权力斗争,怎么牵扯上我这个难得到京都来一趟的人了?

难道一色藤长也认为是我说动了足利义昭,因此记恨上了?

抑或视作了三渊藤英的同党么?

那北陆一向宗跟上杉家,可不是为了恩怨情仇意气之争而开战,人家是争夺越中、加贺两块地盘!

这两国加起来地产超过了六十万石,是关乎命根子的利益之争,怎么可能是通过外交手段说和得了的?

别说是一介外人了……就算是本愿寺显如亲自去调解,北陆一向宗的既得利益者们,也未必会给面子。

对于这种明显来者不善的提议,平手汎秀立刻做出毫不客气地反击。

他并不回应一色藤长的话,反而是对着足利义昭郑重施礼,满目真诚的开口到:“公方大人明鉴!正如三渊殿、明智殿所言,攘外必先安内,这是至理名言。究竟是哪些人与武田沆瀣一气,确实需要严查。为表公正,就请从我平手家开始吧!在调查完毕之前,在下会让家臣们在和泉待命,绝不让士兵踏足京都半步!至于方才有人让我出使北陆……为了避嫌,不得不加以拒绝了。”

“这……”一色藤长哑口无言,面如黑炭。

最先跳出来表演,说要跟武田决战的,是你平手汎秀;稍微受到一点刁难,立刻就要撂挑子走人的,还是你平手汎秀!

当幕府是什么地方了?因为我们真的治不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