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守军存放火药的仓库被引燃了。

再无无法坚持,岛津义久灰头土脸的出城请降。

据说他本是威风堂堂,端庄大方的武士,可今日半边脸都被熏黑,胡子还烧掉了不少,衣服也没来得及换,铺满了黑尘,浑身是一股硝烟味。

更别提双目无神,心如死寂的气场了。

可谓惨淡到极点。

一直苗头不对的岛津义弘、岛津家久好像对义久都是很关心的,见之皆露出沉痛、惭愧、担忧兼而有之的神情。

而且两人很有默契地都把矛盾藏了起来,似乎生怕被大哥看见一样。

平手汎秀很简单地接受了降伏,既没有装出礼贤下士的样子故作和蔼可亲,也不需要用板着脸义正辞严声色俱厉地彰显威势。

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早知如此,何不速降?”

岛津义久愣愣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似的,呆滞着躬身答道:“萨摩边鄙之民,行事就是如此愚昧,令内府见笑。”

平手汎秀又说:“听说贵家不同于其他大名,内部家臣皆是亲族一门,向来精诚团结协力对外。今日所见,似乎不实。”

岛津义久闻言苦笑道:“内府大人见多识广,当是此言纯是吹嘘。鄙人的祖父本乃庶流,是强夺了主家之位,如此行径又说得上什么团结?”

沉默了一会儿,平手汎秀开口提问:“今日兵尚未全败,而大将先降,有何感想?”

岛津义久低头道:“技不如人,无可奈何,毋庸多言。”

听了这话平手稍有讶然,又捋须轻笑:“你是我所见这么多大名之中,唯一一个不谈到天命的。”

片刻后,岛津义久闷声道:“天命不可知,唯能竭尽人事耳。人事不足方才招致了失败,岂能归咎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