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到处都一样,村庄里有豪绅说了算,盐场有富灶说了算,就是北塘的渔民都得听渔霸的,官府不会管这些,只要给他们交钱就行,若非如此阿爹何必拼命也要供弟弟读书考取功名?有功名就全有了,哪怕只是考中举人,也就有人送田送奴仆,甚至还有人带着田投靠,虽说得白白交粮食,但却免了所有赋税,只要我们收的比官府收的少就行。若是考中进士或者直接做了官,那更是想怎样就怎样,我们就是装一船私盐公然过河西务钞关,都不会有人管。汪家小姐一行进京是租的船,但你知道是谁给谁钱吗?”
黄英说道。
杨信做洗耳恭听状。
“是船主给她们钱,船主一路伺候着她们,管着她们吃喝,另外还得给汪小姐银子做零花钱,但船主一点也没吃亏,因为他船上还装了四万斤货,一路上那三盏灯笼亮出来就什么费什么税全都不交,同样就算有违禁品也不会有查的。”
黄英说道。
“当官好,当官好,穿皮鞋戴手表,搂着小妞满街跑!”
杨信笑着说道。
“何为手表?”
黄英好奇地问道。
“见过西洋自鸣钟吗?”
杨信问。
“汪家小姐那里就有,不过不是西洋货,是应天工匠自制。”
黄英说道。
“呃?!”
杨信愕然。
他还真不知道大明朝与世界接轨的速度如此快,仅仅不过二三十年就已经自己生产自鸣钟了,很显然又一条发财路子被堵了,至少以他对机械钟表的了解,会制造的也就仅限于初级版的自鸣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