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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寰好奇地问道。

“你吃韭菜连根刨啊?不得一茬茬割着吃啊?

他们又不是那些官宦世家,官宦世家无非祖上捞的,徐家的确有钱,但那是徐阶给他们攒的,徐本高一个领俸禄的虚职一年能捞几个钱?这样的人家留着也不会给咱们攒出下一茬的,甚至说不定哪天便宜了别人,对于这样的当然要一把清理干净,顺便把他们家的田产变成皇田。可这些盐商和他们不一样,盐商是能继续赚钱的,而且一年就能赚几百万两银子,郑家现在交上五十万两,最多三年他们就能重新赚回来。

那我们为何不留着他们继续生钱?

三年后无非再找点罪名,他们这样的想找罪名还不是随时都能找到?

既然如此你是愿意一次捞两百万,还是愿意隔着三年捞五十万,然后这样一茬茬不断地捞下去?”

他叔父说道。

“呃,侄儿受教了。”

杨寰赶紧说道。

话说他对叔父的景仰此刻犹如黄河之水绵绵不绝。

盐商是不能抄家的,因为这牵扯一个食盐供应的稳定问题,郑家是扬州的第一大盐商家族,掌握着数百万人的食盐供应,突然间抹去,就算有别人补上,一样会在短期造成食盐供应的混乱,这可比那些银子重要。所以对盐商就只能割韭菜不能连根刨,而且割韭菜也得有限度地割,不能割的他们倒下,在没有别的更好的盐业规则前,对他们只能采取这种方式。

他们不是那些靠土地兼并的寄生虫。

他们还有用。

“都督,那些哭庙的文人到文庙了。”

一个锦衣卫走过来报告。

“哭庙啊,我就喜欢看这样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