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8页

赵定天脸上呈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坚毅,把目光转移到大金衣脸上:“这一局我来指挥,启动所有棋子为赵恒上位剑门服务,一旦他苏醒过来,我要他平安无事出现在越都还扼杀一切危险。”

赵定天心里已经有了初始方案,他声线平缓的补充:“我要让他最小阻力就位,我欠他太多了,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他庇护,你让越忧心他们先回越国,同时知会越剑……赵恒去不了越都。”

大金衣神情一紧,随后点点头:“明白。”

两天之后,越都剑门山。

身上裹着不少纱布一脸疲惫的越忧心穿过山门,随后又绕过一道重重把守的山道,最后在山后小溪见到此生最尊敬的人,只是如今的越剑再无他日仙风道骨,除了毁掉的五官之外,左臂已断。

身子和体格更是奇差,昔日庞大威严的身躯如今骨瘦如柴,撑死就六七十斤的样子,换句话说就是皮包骨了,远远看去颇为相像一具风干的尸体,比埃及金字塔拖出来的木乃伊只好上一点点。

如果不是越剑的眼睛还会转动胸膛还会起伏,越忧心怕是早以为师傅已经驾鹤西去,饶是如此,见到师傅比自己离开时还差的身体状况,越忧心止不住揪心和悲伤,眼泪难于控制的流淌出来。

“忧心,别哭!生又何欢,死又何哀?”

越剑没有回头,却能感受到越忧心的气息,他伸出唯一的一只手,捏起面前一个盛放黑色液体的杯子,眯起眼睛抿入一口之后笑道:“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

越剑左半边肩胛碎裂大半深深地陷了下去,左边地手臂也留在外宾酒店,袖筒空空随风轻摆颇为落寞,虽然阔大的灰衣遮住了他的身躯不知道里面的伤势如何,但想来也是格外令人惊心动魄。

身体的残缺,相衬他刚才的言语,越发让剑门高徒变得如水悲伤,人生最痛苦的事不是失去至亲之人,而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却无能为力,也正是这份愧疚,让越忧心发誓不违背越剑最后意志。

这也是她拥护赵恒的原因。

“听说七甲失手了,听说赵恒受伤了?”

越剑挥手让爱徒在自己面前坐了下来,以一种豁达态度向她抛出了问题,越忧心收敛住脸上的悲伤,挤出一抹笑容开口:“七甲没死,赵恒也没死,他们都还活着,但都可能站不到你面前。”

越忧心没有把话全部说完,但越剑知道她的意思,那就是受伤的赵恒无法站在他面前,也就无法从他手里接过剑门位置,这意味着前期很多努力都要付之东流,越剑最后的心愿也要埋入土里。

不过越剑脸上没有半点情绪起伏,嘴角还牵起一抹难看的笑意:“看来情况有所出入,只是这算不了什么,山不过来那我过去,竟然赵恒无法来越都参与仪式,那我就去京城给他主持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