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相把树叶揉成粉碎,目光带着一份清冷:“先有越剑大师的横死,现在又是六名会长倒下,相府在剑门子弟心中臭名昭著,我们再想分化剑门不可能了,不过也都无所谓了,无所谓了……”
“越相英明。”
阮麻子深深呼出一口长气,他有点不理解主子后面那句话的意思,但也没有深入去推敲,而是抛出一件要事:“我妻子送给我的劳力士表不知什么时候丢失,再发现已经到了剑门子弟手中。”
在越相神情平静中,阮麻子开口补充:“传闻这劳力士表是在一名横死会长的现场发现,毫无疑问我被赵恒栽赃陷害了,可是这东西又无法辩驳……赵恒实在厉害,做起事来都是步步为营。”
“越相印签,劳力士表,一路手法。”
越相把手中树叶轻轻吹散,无数碎末在风中飘荡:“套数虽然老了一点,但不可否认它的管用,”他忽然变得自嘲起来:“想不到我区区一国之相,竟然数次被年轻小子摆道摆得无法辩解。”
越相的笑容有一丝淡淡苦涩道:“想来想去终究是我走入了误区,龟兔赛跑最大的失误不是兔子睡懒觉,而是兔子答应跟乌龟赛跑,看来我真的老了,否则不会犯这种错误,不过以后不会了。”
阮麻子眉头轻轻皱起来,他感觉自己忽然听不明白越相的话了,而且他发现主子比起昔日多了一抹伤感和落寞,他推敲不出其中乾坤,所以就保持着沉默安静聆听,等待着主子接下来的指令。
“让越六仪给赵恒送两瓶好酒过去。”
越相转过头来望着阮麻子,声音轻柔而出;“听说他们两个昨晚聊的还挺投机……不打不相识,加上血气方刚美人如玉,两个年轻人心里多少有点涟漪,所以就让越六仪跟赵恒多亲近亲近。”
“在没有撕破脸皮之前,双方还是需要缓和的。”
阮麻子听到越相让越六仪跟赵恒亲近感到愣然,随后又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他回应了一声就转身离去,越相望着阮麻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莫名其妙发出一声惆怅,呆立片刻就举步回书房。
就在越相靠在椅子上没几分钟,房门就被悄悄敲响了,越相轻轻咳嗽了一声,外面就闪进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衣一脸干净,只是胳膊却只剩一支,这份残缺让他斯文白皙的脸多了一抹狰狞。
“你来了?受伤了?”
越相抬起头看着眼前中年男子,脸上没有什么惊讶和愣然,只有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唯有断臂时停滞目光,中年男子立刻踏前一步,微微鞠躬回道:“唐文静见过越相,谢谢越相的关心。”
越相扫视他空荡荡的衣袖:“谁伤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