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丝毫不惧的拿起了酒瓶,拔开塞子就往肚里倒去,倒得很快,几乎连气都没有喘,一瓶酒就完了,周光王苦笑一笑:“我现在算是明白什么叫暴殄天物,你可知道,这是二十年的竹叶青。”
“即使要死,也要一点一点的喝!”
在周光王一副心疼一副欣赏的目光中,赵恒把空酒瓶丢在桌子上,随后涌起一抹微笑道:“光王见谅,酒喝得多了,毒酒却第一次,所以就按捺不住,想要看看这毒酒是什么口感,失礼了!”
周光王忽然觉得这差点气死自己的小子很有趣,遇见有趣的人不喝点酒庆贺一下,就好像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样无趣了,于是周光王又拿起另一坛酒:“这么好的竹叶青不温着喝,实在可惜。”
周光王的枯瘦手指轻轻一挥,平淡无奇,但立即有一名年轻女子捧着炭炉走了过来,炉中有炭,炭已燃烧,周光王拿火钳拨了拨炭火,然后将一坛竹叶青摆上去,再细心地将坛口的封泥敲开。
周光王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很认真很专注,就仿佛一个疼爱孙女的老祖母在为出嫁的孙女准备嫁妆,坛口被他手指清理干净,接着周光王拿出一张白纸,轻轻地封住坛口,然后才满意地停手。
“温酒就好像泡茶一样,要讲究火候、温度和时间。”
周光王拿过一张纸巾擦拭着双手,随后声音轻缓而出:“火太烈,温度太高,酒的原味一定会被蒸发,火弱,温得太久,酒一定会变酸,唯有适当的火,适当的时间,才能温出原味的好酒。”
周光王仿佛在说一件很庄严的事,适当的火,适当的时间,要做到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要经过多少次的失败,才能得来这宝贵的经验:“待坛内酒气刚冒,就马上要将酒坛拿离开炉。”
此时,坛内酒气开始腾升,周光王动作熟练的拿下酒坛放在桌上,看着坛口上那一张白纸:“然后等酒气蒸湿了坛口的白纸,大功就算告成了,这时酒的温度正好比人体内的温度差一度半。”
周光王倒了一杯温好的酒递给赵恒,赵恒双手把它接了过来,酒还没有送入嘴里,就有一股芬芳香味扑鼻而来,待他抿入一口之后,就有如一股甘泉琼汁顺喉咙缓缓流入肚子里,全身舒坦无比。
赵恒由衷赞许:“光王好手艺。”
“我也就温酒手艺好!”
周光王脸上皱纹慢慢绽放开来,随后接过赵恒的话题:“相比恒少杀人不见血的阴谋诡计,差得不是十万八千里!”接着,他的声音低沉起来:“婚礼的录像真是南念佛所为?跟你没关系?”
在这一句话轻轻吐出的时候,周围数十名年轻女子也冰冷了笑意,全都用美丽眸子盯着赵恒,似乎都在等待他的答案,同时她们手指都已经落在腰身,没有鼓鼓囊囊的硬物,但手指卷住了钢丝。
赵恒放下酒杯一笑:“周老要你问的?先礼后兵?”下一秒,赵恒双手一搭桌子,猛地掀翻面前的桌子,哗啦一声,酒瓶碗碟轰然落地,杯盘狼藉,汁水四溅,与此同时,赵恒心里划过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