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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旗牌与宝剑乃是天子钦赐,圣上且有口谕在先:临阵凡有失机者,无论文官武将、官职大小,持此旗牌宝剑皆可斩得!

祖大寿!

依你此前种种!

你可以为本官斩你不得?!”

孙传庭冷峻地语气中带着无尽的怒火。

“犯官该死!督师尽可斩得!

可是,督师容禀,辽西上下多年来虽有私曲,可于大节上却是无亏,并不曾有过投敌之举,还望督帅酌情思量啊!

犯官只求督师看在我祖家为大明镇守关外多年的份上,放祖家上下一条活路。从今日起,松锦边军将以朝廷号令为准,若有不听号令者,督师尽可以军法处置!”

祖大寿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大声讲了出来,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的是崇祯二年己巳之变时的场景。

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校尉闯入辽东大军营中,当着无数将官士卒的面,将手握数万辽东重兵、在整个辽东说一不二的袁崇焕官帽打掉、官服扒下,用绳索捆牢后架着就走。

当时在场诸将无不是杀人如麻的跋扈之辈,可就是一群这样的狠角色,在皇权面前也无不是面无人色、双股战战。

正是由于害怕遭到皇帝的清算,他才不顾建奴大军在侧,连夜带着部下出逃关外,就连孙承宗亲自赶来劝说也不听,并且从此再也没有踏入山海关内一步。

千百年来形成的君父观念已经渗透进骨髓之中,这种无形中的高压使得他根本不敢去反抗。

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了,当他听到孙传庭的断喝时,心里也是一阵恍惚和不忿,但一想到对方的身份和面前可以要他命的物事,祖大寿的心中只剩下了恐惧。

多年来整日醇酒美妇的生活已经让当年敢直冲敌阵的他变成胆小懦弱之辈。

“哼哼!若不是看在你祖家为朝廷世守边关的份上,本官早就将你的首级斩下!你且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