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得还真准!”三妹发自真心地称赞魏四。
魏四摇头苦笑,“其实很简单的道理,只是有些怕死鬼不敢去想而已。”
那一班拿着礼物讨好的官员见队伍远去,面面相觑。
“劈了啪啦”,许多百姓放起鞭炮,象是对他们这班人的取笑,象是庆祝躲过一场灾祸,更像是在表达对张铨的钦佩。
署衙内的张铨笑了,很舒心地笑了。只不过是放出要刺杀钦差的消息而已,就吓破卢受的胆,让全城免受其害,怎能不让人笑。
“哈哈,取酒。”
书僮端来杏花酒,他痛饮三大杯,奋笔疾书。是给挚友潘宗颜的,感谢他的好计策。原来张铨确实有刺杀卢受的心,而潘宗颜早已料到,写来书信说只需放出消息便可。事情发展果然如此。
后半夜,魏四一行才到盘山驿,卢受、阎鸣泰、冯盛明也刚到不久,一路颠簸,浑身不舒服。
听完魏四叙述,卢受盯着阎鸣泰、冯盛明,“张铨为何没动手呢?”
两人互望一眼,还是阎鸣泰会说话,带着献媚的笑道:“孩儿觉得他一定是被您老的威风震慑,不敢动手。”
“屁。”卢受尖叫,“不成器的东西,还说消息可靠,分明是被张铨愚弄。”
阎鸣泰和冯盛明吓得不敢吭声。
“公公,奴才觉得空穴不会来无缘无故的风。”魏四突然插话,“想那张铨必有害公公之心,才有刺杀之谣言。两位大人谨小慎微,不愿公公受一点伤害,情有可原。”
那两人同时投来感激目光。
卢受想了想,冷冷笑道:“好吧,此事暂且放下。待杂家办完事回京再到这广宁,看看张铨他到底有何能耐。杂家累了,明日便在此歇息一日。”
此处盛产芦苇,次日午后,卢受披裘皮披风与众人登上楼阁高层,眺望这广袤数十里的芦苇荡。
雪白芦花早已吐齐,在西风中起伏不断,如波涛汹涌。东南处的辽河蜿蜒流淌,与天相接,别有一番塞外情趣。
见卢受心情好转,阎鸣泰不失时机地说起广宁的医巫闾山气势不凡,雄峰奇石颇多,待回返时一定要领义父去观赏,弥补此次之憾。
卢受似乎没听到,根本不理他。
在后陪伴的魏四心想,张铨应该已在想办法再次阻止你走广宁了吧。
歇息一日,顺利渡过辽河,走上驿道,向辽阳进发。卢受重新坐上大轿,或因被张铨耍弄,心情极其不爽,对派来伺候的女人更加恶毒。
走在半路,一声尖叫,一位一丝不挂的女人不堪,竟从轿中破帘而出,落在尘土中,瞬间毙命。
阎鸣泰急忙令兵士们把尸体扔到路旁,又继续赶路。
尤三妹看不下去,暗示魏四。魏四叫过崔应元,派几个锦衣卫赶紧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