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侧身凝了一眼面色急如红兔的襄萍,不禁一笑,续道:“这样才能劳逸结合嘛,你说是不是,襄萍?”
襄萍闻听林希此意,心中暗喜,闪着两眸连忙点头,道:“是啊,爹,再说您不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是也不是?”
遂,凝了一眼陆知县面色有些缓和,便上前,抻着陆知县的衣袖,撒娇续道:“爹,只要您别让我整日学那女红,你说甚我就做甚,绝不反言!”
陆知县一怔,没想到襄萍尽未如往常那般如兔撒泼,还与她讲起了道理,故道:“若真如你所说,那爹倒也不是不同意,只是你做的到吗?”
“只要爹爹同意,还有甚做不到的我!”陆知县撂开衣袖,疑凝着襄萍,襄萍见状,当即连忙点头又拍胸道。
陆知县并非怀疑她做不到,只是她这般听话着实有些不习惯,这还是要归功于林希,若不是他在这儿从中调剂,恐怕她早已与自己争论不休。
襄萍奸计得逞,回身对林希竖起大拇指,满面笑意,林希坐在一侧笑笑未作声,饭桌备好了菜肴,陆知县抬手道:“好了,用膳罢!”
二人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抬手便狼吞虎咽吃起来,忽身侧似有一股猪拱食,遂,林希抬眸,眼见小妮也这般猪滔滔吃相,碗尖犹如江岸之势,不由得吐槽起来:“你这吃相吃相跟谁学的,到时谁敢娶你呀,嘿嘿!”
襄萍一听,骤筷横了他一眼,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你…”不过她还是深深将要脱出的话咽了回去,遂,又埋头开始笃笃吃起来,不过有所收敛了,席间,陆知县道傍晚时,阳春楼小二来报,说是与苏青姑娘暗通上了,明日巳时峻峰山相见。
林希顿骤筷一怔,没想到阳春楼办事效率这么快,不过从黎城至峻峰山有百来里路,苏青为何会选在峻峰山相见,看来今晚是睡不得懒觉了,襄萍一听二人巳时在峻峰山相见,面色顿一下沉了下来,方才约定上午学女红,下午才许出门,遂,抬眸横了林希一眼,瞥下筷,笃笃迳回房内。
“你!”襄萍气鼓鼓走出正堂,还横了林希一眼,顿一愣一愣的怔住,以为她哪跟神经又没接上。
襄萍回屋倚靠在窗棂闷声不语,凝着窗外那抹皎银月色,心中暗许,愿林希心中有她,愿林希只属她一人,愿借这皎银月色传至林希耳边。
陆知县怎能不知襄萍心事,便在一侧旁敲侧击,奈林希心中一直对襄萍宛如兄妹,并无儿女之情,自己虽也有意将他看作女婿,但他既无心思,又无之意,只得暗暗叹气不作声,遂,二人一直闲聊至亥时,陆知县才匆匆道安回屋。
林希虽无困倦,但也回房,洗漱更衣熄灯,躺在床辗转难眠,脑中满是那婉雅秀涓的苏青面貌,自那日她随白护法等人逃脱后,便在未见过她,不知她现在过得如何,不知她有无安危,不知她现下有何变化。
还好明日就能见到她,林希自是满心翘喜,抱着睡枕来回横翻,嘴角上扬,渐渐进入梦恬,翌日还未破晓,夜色像被撕了个小小口子,林希早早起身洗漱完,随便在灶房垫吧两口,便抬腿出门,只见一匹威风凛凛的黑马立在衙门口,这是秦管家一早准备的。
不过林希并未正式骑过马儿,那黑马甚是威凛耸立,炯炯有神,秦管家眼见他有些畏手畏脚,拉着僵绳不敢轻易上去,不禁心头一笑。